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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洛璃

云河镇,一个坐落于山间的小乡镇,清晨的斜晖披在大地上,像室外桃园一般,淳朴、干净,清爽。

往山间小路一望,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她穿着天蓝色的短跟鞋,身着墨绿色的连衣裙,裙摆虽长,却也遮不住她细嫩修长的美腿,衣袖有层叠如浪般的袖花,腰间系了一束红腰带,绑成蝴蝶结样式系在一旁,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行过之处,留有余香;细看她,柳眉入鬓,凤眼微勾,唇如激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留有淡淡红晕;嘴角微微上扬,手里拿着MP3,带着耳机,轻风拂过她的面颊,吹乱了她的发丝,若有行人过此,定会看得痴迷。――她便是洛璃。

洛璃自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没有朋友,儿时的玩伴都被收养走了,早已断了联系,只有老院长一直照顾着她。

洛璃儿时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唯一的爱好便是到图书馆看书,很多人见洛璃可爱,想收养她,但听她不喜与人交往,便也放弃了念头,谁也不想养一个可能有自闭症的孩子。唯有老院长一直关心着她。

老院长以前是镇上唯一的医生,她丈夫是孤儿院的院长。老两口没有自己的孩子,因为老院长在抗美援朝时期,被打入后方医疗部队的一颗炮弹碎片击中腹部,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却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但她丈夫安慰她说,没战死就好。在洛璃8岁那年,老院长的丈夫去世了,临走时也舍不得孤儿院的孩子们,并嘱托她好好照顾。于是她辞去了医生的职务,帮忙打理孤儿院。

老院长也喜欢孩子,特别是洛璃,虽知她不爱说话,但好在乖巧懂事,为人谦和。也爱看书,学什么东西都快。老院长有时还会教孩子们一些医学上的知识。洛璃也对医学很感兴趣,很多不懂的问题,洛璃都会第一时间去问,渐渐地洛璃便和老院长熟络了起来。

在洛璃12岁那年,有一家富人想收养洛璃,很多人都羡慕她,她却一口回绝了,说她现在不会离开孤儿院。其实老院长知道,洛璃是舍不得她这个老太婆。这么多年的相处,洛璃早已把老院长当成了亲人,只是洛璃不知道,在老院长心里,其实也早已把洛璃当成自家的亲孙女了。

好景不长,在洛璃18岁成人礼之后不久,老院长便病逝了,在临终之时,老院长将洛璃叫到床边,这时的洛璃早已哭成了泪人,老院长断断续续说道:“璃儿,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相处...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孙女....一样看待,只可惜...不能...再陪...你...长大了,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和孩...孩子们,你...不善...言谈,怕你...出去...吃亏,今后...要多与人...接触,吃点亏,对...你人生...也有...好处,还有...便是这些...孩子们,我...走...之后,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顾...他...们。”洛璃已哭得泣不成声,道:“奶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孤儿院的孩子们。”听完这句话后,老院长便带着笑容匆匆走了。洛璃大喊,却再也换不醒奶奶。

现在的洛璃已22岁,一个人住在老院长以前的房子里,并且在孤儿院给孩子们教书看病,除了教书之外,洛璃每个早晚都会去自家菜田照顾自己种的蔬菜,平时也会给镇上的人看看病,挣一点钱来补贴平时孤儿院的开销,若有休息时间便看书、听歌;MP3是她最珍爱的东西,虽然对于城市中的人来说,MP3都已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但在经济落后的云河镇,却也算得上是好东西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MP3是老院长专门拖人从市里带回来给洛璃做18岁成人礼物的,所以洛璃倍感珍惜。每次听完,都会小心地包好,放在盒子里。日子便一天天这样过去,虽生活清苦,却也不乏滋味。

直到某天清晨,洛璃像往常一样出门准备到孤儿院,但今天天工却不作美,早上便已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洛璃抬头望望天,心想:“看来今天得下大雨了,回去拿把伞再走吧。”拿到伞后,洛璃便出了门,先是去了菜田,查看了下蔬菜,再除了些杂草,洛璃长舒了口气,又径直地往孤儿院去了。

早上第一节课,孩子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拿出铅笔和本子,静静地坐着等洛璃来给他们上课。早上一共有四节课,洛璃给她们上两节,分别是第一节课的语文,与第三节课的英语,第二节课是一位志愿者来给孩子们上数学,最后一节课便给孩子们自习。

中午会休息两个小时,因为洛璃需要给孩子们煮饭,现在孤儿院有6个孩子,每天的开销还是挺大的,早上孩子们可以在孤儿院旁边的早点铺拿一个馒头和一个鸡蛋,早餐的钱乡政府会每个月给早点铺的人,然后也会额外加一些补贴,再加上洛璃看病的钱,勉强可以维持现在孤儿院的生活,而且现在又是孩子们最需要营养的时候,生活上的开销也会比往常的多一些,所以洛璃平时都很拮据,还自己种菜来维持。偶尔有多的钱也会给孩子们买铅笔和本子。

洛璃很久没买过衣服,镇上的人都知道洛璃撑着孤儿院不容易,偶尔洛璃给宽裕点的家庭看病后,他们会送给她衣服之类的,然后再加上看病的钱,洛璃每次都会婉拒,不要衣服,但还是拗不过他们的好意,最后只收了衣服,看病的钱她却死活都不肯再收。

中午,孩子们会来帮忙做饭,洗菜,烧火,忙得不可开交,一般中午都会多做些菜,这样晚上就不用开灶,只需煮些米饭,或者做几个馍。饭后,中午小憩一会儿,便开始下午第一趟课--医学,洛璃会花1个半小时来上,因为云河镇现在还是很缺医生的,所以她也希望他们将来能为云河镇出分力气;之后便是自由活动2小时,孩子没最喜欢这个时间,最后便是自习1个半小时。

中午饭后,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看来孩子们的自由活动又泡汤了,洛璃收拾好碗筷,呼唤着孩子们来上课。

课上一半,突然莫大叔从教室出现,莫大叔大喘粗气,虽带着伞,身上却也湿了一大片,莫大叔对洛璃道:“对不起啊,阿璃,我家小虎病得厉害,你现在能去看看吗?”

洛璃见莫大叔很焦急,便知小虎病得不轻,对孩子们说道:“今天大雨你们就不出去了,在这上自习,如果我回来晚了,你们就自己做下饭,早点睡,明天我来检查你们的功课”说罢,转头便快步向莫大叔走去,道:“莫大叔,我们走吧,您先给我讲讲小虎的病症,我好了解下情况。”洛璃拿了讲桌底下的医疗箱,又拿了门口的伞,随后便同莫大叔出了门。

洛璃与莫大叔都走得很快,山路虽然泥泞,却也阻止不了他们的步伐,途中莫大叔对洛璃说道:

“昨晚小虎回来说他头晕,孩子他娘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说小虎应该感冒了,于是孩子他娘去地里找了些草药,回来给他熬了喝,之后又用酒精给他擦额头和手臂,晚上睡觉时还给他加了床被子,想来出一身汗就好了。可是到了早上,发现小虎比昨晚更烧了,还说头痛得厉害,孩子他娘很是焦急,又用酒把他全身擦了一遍,我早上7点去地里,12点回来,他娘就赶紧让我来叫你,于是我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

洛璃听后,略加思索,便对莫大叔道:“早上小虎的被子是润的还是干的?”

“孩子他娘摸了,是干的。”莫大叔有些焦虑。

洛璃眉头紧皱,说道:“昨晚风大,小虎定是觉得热便把被子掀了去,本就感冒,加之受了风寒,所以现在应该烧得很厉害,莫大叔,我们赶紧走吧,毕竟还有好几里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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