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已经说到这里了,也丝毫没给元涑留反驳的余地,干脆便顺着应了下来。
“伯母和表姐不嫌弃才好。”
元玥便拉起了元涑的手,盈盈笑着道:“早就听说表妹治家有道,真不知是何等荣幸能跟着表妹学习。”
元涑也回了笑,“表姐,我这才第一次管家呢。”
这一句话叫元玥好生尴尬,方才自己急着拍马屁,偏也忘记思量便说出了口。
待那头打扫春熙斋的过来回话后,元涑便领着王氏和其女儿去了春熙斋。
那边府上远不如这边府上阔气,单单这一个小院子便已经能比过了那边去。
元玥不禁夸赞起来,可王氏觉得没脸便扯了扯元玥的衣袖命其住嘴。
“此处后头还有一处小花园,伯母饭后闲暇时若是无事可以去逛逛,景色倒是别致典雅的。西边有个小厨房,若是伯母和表姐吃不惯府上的膳食,可以自己命人过来做,也是极方便的……”元涑一一介绍着。
过了片刻,便领了此二人进屋。丫头们做事也是面面俱到的,茶水和糕点也已经备着了。如今天冷,汤婆子和斗篷也都放在了床榻上。
见事事俱到再无可吩咐了,元涑便道了别回了自己的院中。
“那春熙斋算是咱们府上上好的院子,姑娘怎么就这么让她们住进去了,到底也不是什么亲伯母。”春桃心中不满。
春桃的不满,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元涑小时一人去那边府上拜年,也因着下了一夜的大雪,前头又是先下了一场大雨的,即便扫了雪地上也都结了坚冰,便不能家去,只能在那边住上一夜。
可王氏和元陆袁倒好,选了一间极为破旧的屋子给元涑住,也不给柴火木炭,便也别说这些了,连汤婆子都未有一个的。那屋内的窗还合不拢,半夜总是有风灌进来。
那夜以后,元涑就染上了风寒,一连病了一个月有余。
元陆亭和元夫人去讨说法,王氏便开始哭穷,说已是拿出上好的屋子,还硬拉着元夫人亲自进去瞧了。
屋子仍旧是那个屋子,可和那夜元涑所居住时已根本不是同个样子了,家具摆设全都变了新,汤婆子和斗篷、厚被褥也都放在了榻上。
元陆亭和元夫人也不愿意和这般人家再争论下去。可那头却不愿罢休,硬在外人面前说是元陆亭夫妇二人娇生惯养的缘故,两房至此越闹越僵,此后拜年也就停了。而后越走越远,险些形同陌路。
“若是不给了她们好院子住,免不得生出许多莫须有的事端,我那伯母你也是知道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
春桃道:“那玥姐儿还要跟着姑娘学管家,我瞧着她们定是来者不善!”
元涑接过秋橘递来的汤婆子,“她们此番来,应是要钱来的。表哥要迎娶的那个新妇是永康伯爵府的嫡女,听说要了许多彩礼钱,伯母将自己的体己钱都拿出来了,可就仍是不够。”
这则消息,是元夫人和老太太在一起时被元涑无意间听来的。
秋橘冷笑一声,“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些人也不知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