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暮恬的提醒,第二场比试开始之前,谭倾格外留意了一下叶宁画的神色。
她本就生得白净,打眼一扫,果然见到了两个分外明显的黑眼圈。
这么晚了......她能在屋子里干什么?
台上司仪报完幕,叶宁画和何独从两侧上了场。
谭倾想不出所以然。他把目光转向了何独。
人长得是真高。可是......怎么大个子的脸上也有黑眼圈?
难不成在比试开始前,这两个家伙不共戴天,先打了一晚上架?
不能吧?
且不论那个大个子怎么想,叶宁画好歹是十三营出来的,肯定懂得养精蓄锐的道理。
“好家伙。”他暗自叹了一声,“都当了我的侍卫了,还有事情瞒着我?”
看来今晚说什么也要去她房里转转。
而台上两人,看着架势十足,实际困得原地都能睡过去。
叶宁画握紧了定川剑,暗暗叫苦:就不该花一晚上都在琢磨谭少爷的那套剑法。
许是早年在谢音爪子底下的缘故,面对新的招式或理论,她不研究透彻就绝对睡不着觉。
那套剑法本身不难,可她不喜欢单调地练剑,总思量哪些招式可以与琉璃焰之力结合。
这么一想,便想到了天亮。
但好在,早年出征时,不眠不休早成常事了。打架什么的,越打越清醒,熬一夜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何独就惨了。
他不仅和突也尔老前辈聊了一晚,还喝了五大坛子酒,走路都感觉有点飘。
但好在......他会醉拳,又应了段引的话,并不打算仅仅依靠蛮力。
毕竟按照段引所言,蛮力不一定赢得了。
为此,他可是准备了秘密武器。
这场比试是叶宁画先发制人。
瞧着剑影逼近,何独侧身一闪,借势抓住了叶宁画的胳膊。
那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窟着她的手,叶宁画没有挣脱出来。而趁她挣扎的功夫,何独另一手并起掌,朝她后心击来。
谭倾正在旁边观望,借着光晕,瞥见了他指尖的一抹银白——
他眼神微凝。
何独竟偷偷藏了银针!
那边叶宁画转身躲闪,将手往下一贯。何独的手被反向别住,手筋生疼,只得松开。她则趁着何独松懈的功夫,抬腿击在了他胸腹处。
何独向后跌出几步,咬咬牙,干脆朝着叶宁画挥出银针!
那针显然是特制的,针身近乎透明,寻常看客竟没有分毫察觉。若非谭家世代从医,估计谭倾也会被他蒙骗过去。
针尖离她三步之遥时,叶宁画还是窥见了端倪。
她躲过一击,脸色沉了,“使诈?”
何独并未停顿,挟裹气势奔来。他本就生得五大三粗,擂台更是被震得吱嘎作响,仿佛下一刻便会坍塌了。
叶宁画冷眼见他逼近,将手中剑一回,不进反退,将锋芒敛入怀中;等何独四拳出完,她方才借力将酝酿好的锐气当空破出,削掉了他大半头发——正是借鉴了昨日谭倾传授给她的“云龙三折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