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慕白含糊地笑了笑,对于父亲的事她不想过多提起。
邢冉婷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只说了这么一句便闭口不谈了。
“邢阿姨,您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啊?”
颜慕白一直觉得母亲并不爱父亲,在帮父亲还完赌债后更是直截了当的离婚搬家,独自抚养自己。
虽然这样看来,颜慕白童年时与母亲的相处时间更长,但她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母亲。母亲对自己有怜却好像没有爱……
邢冉婷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如何开口。
她从锁住的抽屉底层掏出一本很厚的皮质相册,轻抚着封皮,淡淡开口:“我和你母亲算是青梅竹马吧,如果当时你母亲不带着你搬家,你和念清、穆清也该是这样的青梅竹马。”
说着,邢冉婷像是想到什么,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唇角掀起一个僵硬的弧度,她又接着讲到:“你外公与我父亲是很要好的朋友,早年一同打拼创业,事业有成后又一同成家,巧的是你外婆和母亲几乎同时有孕,那时候两家人便一起商量,如果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便不用多说,直接定个娃娃亲吧;如果是两个男孩那就做世家兄弟相互扶持,如果是两个女孩子,便结拜姐妹;所以后来我认了你外公做干爹,你母亲也认了我父亲做干爹,两家人一时间亲如一家。”
颜慕白倚着桌板,默默听着。
邢冉婷小心的翻开相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给颜慕白看,“这是你母亲当年参加芭蕾舞大赛时的照片,漂亮吧?”
颜慕白对着照片看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我拍的呀,当年专门为了你母亲买了个相机,天天挂着自己钻研。”邢冉婷面上浮出一个满足的笑,其间又掺杂一丝怀念。
颜慕白看看邢冉婷,又低头看了看照片,照片里的人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中央,一身白色芭蕾演出服服衬得她清冷又孤傲,这容貌她再熟悉不过,可她这样愉悦的神态,平直的眼睛线条下藏不住的星星点点的喜悦的样子却是颜慕白不曾见过的。
“你母亲当年可是一名出色的芭蕾舞者,她大大小小的舞台不计其数,刚刚那张照片还是她第一以舞团首席的身份登上舞台。还有这个,这个是她第一次上舞蹈课的时候,第一天上课就被老师开软度给压得眼泪汪汪……呐,还有这个……”邢冉婷一说起与白孟昀有关的事便滔滔不绝,她絮絮叨叨如数家珍般把这本厚相册翻了个遍还觉不够,“其实还有很多照片,不止这一本,别的都被我收起来了,只放了这一本在书房,偶尔拿出来看看也还挺怀念的。”
“邢阿姨,我妈妈的每一场舞蹈比赛或是表演,你都在现场吗?”颜慕白依旧盯着相册没有抬头。
“是啊。可以说你妈妈人生的所有重要场合我都没缺席,除了……”邢冉婷没再有下文。
但颜慕白似乎猜到了,邢冉婷缺席的那次,或许是母亲和父亲的结婚典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