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太医瞧了外头一眼,苏仪知他所想,笑着道:“放心罢,这里说话方便,若是不便也不敢喊了你来。”
他点点头,又疑惑道:“那怀王可知?”
苏仪话到嘴边却又忽然想到云幕自身境况本就复杂,若是在牵扯到其余的事情,日后万一起了什么状况,也不好脱身,自己已经承蒙恩情,这些事还是不要牵连他较好,于是只摇了摇头道:“怀王不知这些事,我与他在一处是另外的缘由,也算是机缘巧合,恰是这样,才能找到了你。”
汪太医又是奇怪:“若是他不知这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话问的突然,苏仪心中忽然警醒了一下,想着宫中势力复杂,明里暗里的站队定是必然,但个中情况她却并不知晓,这汪太医行事谨慎,但若是与怀王并不在一处,那话就不能乱说,还是莫要牵连在一起更好。
于是点点头道:“江湖中还有别的法子,我便是知道宫中有你,才想方设法进了这怀王府,待到事成,也会离开,毕竟这里不是属于我的地方。”如此一说,只想要他打消疑虑,若是汪太医没有站队则好,若是有的话,这样一来也不必有所顾虑,他们之间只是同门,不牵扯到其他,则说起话来才没有防备。
汪太医听闻这些便又点了点头,苏仪却是瞧不出来他心中所想,却知无论如何,药师谷训人自有一套法子,敢送出来的人,必然也是值得信任的,只要还是同门,便可放心。
他抬眼瞧了苏仪,只想了一想,又道:“你虽是来自药师谷,也说出了一些门道,可我却不曾记起你是谁,毕竟你也知道。”他说着话,吞吞吐吐,苏仪却明白他心中所想。
于是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日里时间不多,也只能说个地名出来让来姑且先信我,至少可以证明我确实了解药师谷,若是不记得我也是正常,你我看来并不是一个师傅门下,我自小偏向毒系,跟着的门内大师兄便是宁玄,想必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这名字一出,汪太医倒是点了点头:“宁师长门下,我却有耳闻,只是你又怎么出来了,却不知道回去呢?”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但是见了汪太医如此谨慎,苏仪反倒觉得安心。
“我”她原想着要说遭人谋害,可忽然想到自己原本就是在谷内被害,很可能就是其中同门下的毒手,若是直接这么说了,反倒容易暴露自己。
再加上之前遇到死面阎罗,一说上自己来自药师谷便差点被打死,可见有些事情不能乱讲,难免背后有所牵连。
这么一来,反倒多了个心眼,只点点头道:“我失忆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只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所以想着若是能回去,恐怕还能想起来更多。”
话已至此,汪太医虽有顾虑,但是念及同门在外,见苏仪又是个弱女子,估计一路走来也不容易,索性叹了口气道:“你要去药师谷可不容易。”
“药师谷地处巴蜀,在衢宁县内,有一片大山,名唤丘白,在山脉正中有一处小山,当地村子称之为小白山,顺着村民的指引可以找到一个长满仙尾草的地方,那草能延年益寿,又有剧毒,当地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从来不敢过去,但是我们药师谷的人却都知道,你到了那里,便是一片悬崖。”
“药师谷难入,就在这里,你得顺着悬崖往下,直到谷底,在然后自寻探索,方才能到师门,这一路若是无人带路,恐怕你很难找到,可我如今身在宫中,已多年没有回去,之前行进都另有一条水路,只前些日子听闻水路已断,当时心中还颇为感慨,可毕竟我是不能回去的,倒也无谓,如今你要去,只能从悬崖顶上往下,别的路,恐怕有,我却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