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凝翠楼可是给你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这会儿身价翻了几番,翠娘要高兴坏了罢。”
浅浅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楼主真是说笑,昨儿个谁掀起的风浪可都比不上您,但话说回来,我可都是第一次见您真容。”
苏仪也是一笑,她与浅浅熟识已久,既是主仆也是朋友,如今听她话中讨趣也是无奈,只管摇了摇头道:“那陈家公子确实不是东西,我找你来,就是要你去他府上替我查个人。”
“楼主请讲。”
陈公子素来风流,身边莺燕无数,每日不在春楼寻欢作乐就在家中自摆酒宴,一桌上下少说都有五六个女子作陪,但都是门外之客。
他自视甚高,也不糊涂,春楼里来的女子还是做着春楼里的买卖,断然入不了他陈家的门,但有一人例外。
这人名唤桃娘,是七年前陈公子在西街柳巷口捡来的姑娘,皮相一般但颇有手段,因而数年过去不仅没被陈公子换下,反倒是在陈府混出了一点地位。
尽管无名无分,但陈府上下没有不惧她三分的,也算是陈公子的心腹。
这往日里他惹出来的不少祸事都是桃娘在后边收场,若是七年前一事真与陈府有关,那这桃娘必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浅浅此番要去套话,自然要从桃娘入手。
对付女人,她或许只算是手段寻常,但对付男人,她自由一手。
这事交给她,苏仪方才安心。
且这陈公子在苏宅碰壁,心中自然不悦,见了苏仪在看看身边那群女人,顿时觉得生活无趣,一来二去便又想到那日凝翠楼一舞惊人的陈浅浅。
这才隔了两日便再度登了凝翠楼的大门,找了翠娘,指名要浅浅姑娘作陪,价格随便开。
浅浅差人应了这单,却未着急下楼,只自顾自的在房中磨蹭半晌,直到陈公子急不可耐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唇角方才勾出一抹调笑,缓缓的起身,让屋外小奴放了他进来。
一见美人,陈公子的心情顿时大好,浅浅上前先与他满杯奉上,几盏下肚只叹着屋内火热,随即脱了外披,只余一件月白肚兜裹着薄纱长裙,媚眼瞧了陈公子一眼,柔声道:“我这里地方小,若是去陈府的话,人多热闹,想必会有趣许多。”
这话里话外的暗示顿时勾起了陈公子心中色念,当即一拍掌道:“不错!这个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下还早,我差人备好酒席,今个儿要和浅浅姑娘喝个痛快。”
浅浅垂眸低笑,又指了指身旁做婢女打扮的小柒道:“带个丫头一起,陈公子,请吧。”
一行人马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陈府门前,此刻屋内酒席具备,也唤了几个能言会道又有眼力见的姑娘作陪,这其中一个,便是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