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落下的一瞬间,颜汐芸抬腿奋力一踢,将左边那人的刀踢到一边,她再举起凤钗,抵挡右边那人落下来的刀!
刀刃抵在用金子做的的凤钗簪上,刀刃划过簪面,两者摩擦出响,颜汐芸瞧见,他的刀刃竟将金簪簪面划出了金粉!
看来用簪子抵挡刀剑,还是有些勉强!
颜汐芸踮起脚尖,向后撤步,闪躲开中间那人的刀。
四人拉开距离,颜汐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拿着簪子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还是太勉强了
不等颜汐芸喘口气,那三个黑衣人再次持刀而上,颜汐芸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抬手用簪遮挡,却不想这一次,刀刃落下,将她用金子做的凤钗一劈两段!
颜汐芸猛地抬头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刀劈头落下,无声
血如水流,颜汐芸怔怔的倒在血泊之中
她临死之前,眼中晃过她的一生,她眼泪婆娑的望着天空上南飞的几只大雁,
就在这时候,顺利完成任务的黑衣人提着大刀从她面前略过,恍然之间,她看到了黑衣人腰间佩戴的一块黑牌,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突然抓住那人的脚腕,那人见状,又举起刀,作势劈下。
“等等,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提刀落下时,那人答道“当朝,太后!”
“啊!!”
闻声,颜堇年猛地推开房门,跑到颜汐芸的床边“长姐你醒了?太好了,你可算醒了!”
颜堇年一把将颜汐芸抱在怀中。
颜汐芸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原来是在噩梦,满身是汗。
“长姐你怎么了?怎么满手都是汗?”
颜汐芸抓过与颜堇年的双手,又接着抚上他的脸庞,不禁眼含泪珠。
颜堇年不明所以,十分担忧的问道“长姐,你怎么了?”
忽然,颜汐芸一把揽过他,将他抱在怀里。
颜汐芸突如其来的温柔,令颜堇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扭头看向竹酒,竹酒也摇摇头,表示不解。
“长姐”
奇怪,长姐今日是怎的了?往日我连碰她一下,她就要死要活的追着我满院子打。难道说,她这是先礼后兵?
此刻,没有一人能够体会到颜汐芸的心情。
自她重生之后,就从未梦见过那日被人杀死的场面,不知怎的,这一次居然梦到了那日的场景。
当年刺杀一事,绝不是太后所为!
自从娘亲去世之后,太后就常来颜府,待我不薄。太后视我如亲孙,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相信是太后派人来杀我!
但,他们身上的黑牌上写着君字,当今世上,只有君如轩的亲兵才会随身佩戴君字牌!
突然,颜汐芸又记起一事,便猛地推开颜堇年,问“对了,我记得昨日好像出了人命,是谁?”
一旁站着的竹酒上前相礼道“大人,是福来客栈付老板的千金!”
“付老板的千金”
是那日见过的女子。
颜汐芸又问道“那此案可与失踪案有系?”
“回大人,属下奉王爷之令,护送大人您和颜公子回府。想必此时,王爷正在公堂审问此案!”
“御景司审问?”
他是王爷,他审问怕是问题也不大。
“那”
正当颜汐芸准备再问时,王肆就来到了府上,他轻叩房门,走进房间。
“大人,赵时台想见你!”
颜汐芸叹口气,虽不知赵时台这个老滑头到底又要耍什么把戏,但她是知县,休息够了,也该去公堂看看了!
一炷香之后,颜堇年不放心的陪着颜汐芸来到府衙公堂。
颜汐芸刚刚走进公堂,御景司就迎了上来,他顺手想要揽过颜汐芸,却不想,颜汐芸竟侧身一躲,略过他坐上公案。
御景司慢慢握拳,收回了手,走上公案去,陪在颜汐芸的身旁。
颜汐芸拍响惊堂木,不等颜汐芸开口询问,赵时台就跪在地上,手举过头,拱手行礼。
赵时台突然如此,令颜汐芸有些茫然,她起身问道“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颜大人,下官有一事隐瞒了你。”
颜汐芸转头看向御景司,御景司则微微点头示意。
接着,她起身离开公案,来到赵时台的面前,想要扶起他,可赵时台却说什么也不肯干。
颜汐芸无奈的说道“行了!你我同为七品知县,你又是我长辈,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跪我。我虽然确实不喜欢你,但我也还是不能让你跪我!你要有什么话,就起来说吧。”
赵时台低着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大人,下官知道自己不是好官,下官贪财,可以说是视财如命,所以即便下官跪您,老天爷不会折您寿的!”
“说什么呢你,赶快给我起来!”
眼看颜汐芸发火生气,御景司走上前来,替赵时台解释道“汐芸,还是先听他把话说完吧。”
“行吧,那你快说!”
“谢大人!”紧接着,赵时台手指着面前的血蝶说道“此物名为血蝶,其传说,下官已经与王爷细细说过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此物是不祥之物!”
颜汐芸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蝶,看上去像是用金属制成,再用红色颜料涂染上去的。
“其实下官早已查到了那些绑架男子女子的背后真凶,也早已知道他们为何要抓走那些人。”
颜汐芸听后,大吃一惊的瞪着赵时台。
她之前只以为赵时台可能是个突破口,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个突破口,而且此口还不小!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早破了此案?反而纵容那些人,接连让他们屡屡犯案!”
赵时台头磕在地上,十分愧疚的说道“大人明察,并非下官不想,而是不敢!那些道人似乎会些法术,每次下官带人前往,回来时总是伤痕累累啊!下官也实在没办法”
“呸!什么法术,不过是戏弄人的把戏罢了。”
“是是是,大人骂得对。但大人,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救出那些人!再有三日就是亥月,到了那时,那些被他们抓去的人们就会被他们生生活祭!”
“什么?你说什么!”颜汐芸闻言,激动的一把抓起赵时台的衣襟,斥声怒吼道“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这个时候,赵时台的眼中已经装满了泪水,他抱拳恳求道“就因为那个传说!那些道人们会在亥月之时,将他们的手腕划破,将他们生生活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