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
正中一张圆桌,摆着六七个菜,旁边还有燃着的炭炉,在温着酒。
婶婶怀抱着小楚荷,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二叔楚承志不急着吃菜,先是拿出几个陶杯,一字排开,掂起陶壶倒好了小酒。
楚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感觉这菜的味道一般,没有各色调料,婶婶也没有烧高汤调味,所以吃起来毫无滋味。
但他饿的急了,也不在乎这些,大口吞咽。
“莫急莫急”,二叔端起一杯温酒,放在楚歌面前:“陪我喝上两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转眼已是夜深。
窗外开始滴答滴答下起了雨滴,敲打在屋檐上。
楚歌喝的有些醉了,这水酒度数虽然不高,但是架不住叔侄两个海喝。
婶婶收拾了一间厢房,扶着他睡下,嘴里还抱怨瘫倒在一旁的二叔。
半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转变为倾盆暴雨,雨珠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天亮时分,楚歌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
只听宅院的大门被哐哐敲着。
“不好了!”有人高呼:“楚捕头,昨天夜里有人死了!县老爷让你速速过去!”
睁开略微迷茫的眼睛,楚歌开门一看,只见二叔一手提着腰带,一手拿着腰刀,正从院子中穿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楚歌问道。
“不清楚,据说是昨晚有命案了。”
“我过去瞧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这是去办案,带你作甚?”楚承志匆匆说道,便跟着一帮衙役往县衙方向赶去。
既然二叔不方便,楚歌打算私下过去瞧瞧。
命案可不多见。
吃过饭,和婶婶提了一句,他便拿上外衣,出了大门。
新安并不大,只有几条主要的街道,楚歌远远的便看见一户人家门前围着大把人群。
很显然,这便是命案发生的现场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大门前黑压压的人头涌动,左邻右舍,还有附近熟识的邻居、过往的行人都驻足往里观望,小声地议论。
“唉,这王老二也太可惜了,老实巴交地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是啊,卖了十几年的豆腐,我经常过来买他家的豆腐吃。”
“你们见过没有,老王刚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那皮肤白嫩的,和他家豆腐有的一拼,我那次见了,真是恨不得上手抹上一把”
“慎言,慎言,死者为大,别扯这些没用的。”
“这可不是没用的,那小娘子自从昨夜到现在,就没人见过她,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说蹊跷不蹊跷。”
这些围观的吃瓜群众倒是消息灵通,都是街坊熟人,很了解被害者。
楚歌站着没一会儿,差不多已经了解到了案子的具体过程。
昨夜一场暴雨过后,天亮时分,隔壁邻居发现王家大门敞开,还有一股血腥味挥散不去。
这进去一瞧,只见王老三仰面躺在床头,胸口被捅了十几个窟窿,血流了一地,早已气绝多时。
那邻居登时吓得手忙脚乱地逃了出来,往县衙报了案。
楚歌听完案发过程,心头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结论。
这案子不难。
半夜,又是在私密的卧室之中。
案发到现在,只有老王一个人的身影,问题他并非单身,而是刚娶了一个小娘子。
特别是这小娘子失踪了,嫌疑很大。
多半是情杀。
站了半天,脚都有些发麻了,楚歌自觉已经看透了真相,心下便感无趣,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