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
楚歌甚至联想起以前那个有名的大太监刘瑾。
“回大人,之前听这位老先生说,案犯乃是用了圣人手段,草民以为,这判断有误。”
“哦?这该从何说来?”刘锦倒是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道:“这结论可不是我一个人下的,太庙也同样如此认为,这点千泷公主最清楚。”
“没错”,蓝裙少女点了点头:“大祭司已经动用了九州鼎,相信会发现圣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楚歌见状,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直起身来,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如此推断,恐怕正中了那盗窃之人的下怀。”
“试问以圣人之尊,行窃玉之事,就算查出来些许痕迹,也没办法追回夔龙壁,只能不了了之。”
“更何况,没有具体的证据,只凭一面之词,又有谁敢诬陷一位圣人。”
说到这里,亭中一阵沉默。
还是那位儒服老者打断了寂静:“即使是圣人,也没有为所欲为的道理,我大周的九州鼎不是吃素的,相信我儒家的孔圣人也不会坐视不理,这天下还是有讲道理的地方!”
儒家对位居八百年正统的周室有所好感,稷下学宫之中多有儒家学子来到洛邑游学。
若是真有道理,说动孔圣人出手的机率大增。
“你又是凭什么论断,这件事不是圣人所为?”刘锦望了过来,目光中蕴含压力,他面色沉静似水,没有了之前的笑容,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这才是真实的悬镜司掌镜使。
“大人且慢,听我问几个问题,那么真相不言自明”,楚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不远处已经被酷刑折磨地有气无力的两个同事,也就是八号九号两个守门人。
这两人年纪普遍不大,约莫二十上下,一胖一瘦,脸上的血污遮蔽了容貌,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
“我问几个问题”,楚歌说道:“你们据实回答即可,不要有什么压力。”
“想问什么就问什么,都成这幅模样了,看样子逃不过这一劫了”右边那个比较胖的守门人颤抖着说道,呼吸间一股血腥味传来。
“不必如此悲观,这件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大王自会还我们清白。”
楚歌安慰了一句,接着低声一喝: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案发当晚,子时一刻,天上是否明月高悬?所居方位何方?”
两人明显精神一振,被楚歌话语间所展露出来的东西鼓舞到了,强行打起精神来。
“这问的什么问题?和案件完全无关嘛”,亭中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姬千泷嘀咕道。
带着枷锁的两人仔细回想一番。
“那晚的月亮很亮,好像是在东南方位”,身材比较胖的守门人首先说道,姑且将其命名为八号。
“有月亮,但是在西南方向,你记错了”,九号仔细回想了一下,反驳道。
“这都记不清了,我看板子还是打的太轻!”刘锦怒道,涉及到这么大的案子,这两个浑球竟然还在胡扯。
“大人暂且息怒”,楚歌连忙制止道,他可不想刘锦坏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