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我声嘶力竭，可我毫无办法。

素女脸上是静谧安和的笑，我的眼中瞬间升腾起血光，后背仿若在生出何物一般撕扯肌肤，将我仅存的意识逼得毫无退路，最终，一声响彻地府的炸裂声而起，瑞天兽化为粉末的最后一瞬间，眼中还有保有胜算的骄傲。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素女，抚摸着那苍白的面容，“你个傻女人，你来救我干什么？你为我已经受那么多的苦了，你来救我干什么？”

素女浅浅一笑，咳嗽起来，口中带出一阵又一阵血沫，伏在我的耳边气若游丝，“簌倾，我想····救你，我知道····你是·····簌倾，对不·····对？”

“我是···”眼泪模糊了双眼，和这身上鲜血，咸咸的腥锈味，“对不起，我没有记忆，我不值得你救我，你知道吗？转轮王喜欢你，他想娶你，你还没有穿上嫁衣。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簌倾，你···值得，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在魂魄游离的·····时···候····就死了·····”

“我知····道···你想要·····帮我·····找回我的····那段记忆····对不···起····我没能····找回来····”

“我只····记得·····你····告诉···我，你不后···悔····”

素女卯足了力气，把话说完，静静的歪在了我的怀里，阊琊提着药箱跪在旁边，摸着素女的脉门。

“阊琊，我知道你医术高强，你快救救她！”我抓着阊琊的衣袖。

片刻，阊琊放下素女的手腕，“大人，素女，去了。”

一道惊雷砸中天灵，我紧紧的抱着素女，冲着跪在旁边的转轮王吼道，“你带她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带她来！她是个病人！你不知道吗？”

转轮王喃喃，“我····我不知道她偷偷跟在了后面，我····我也没想到·····”

“我让你好生照顾她！我还想把她嫁与你！”我的嗓子已经嘶哑到了极限。

也许是疼的太久，我已经丧失了痛感，抱着静女一点点消逝的身体，不准任何人靠近，直到鎏翊感受，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大人，你不要吓鎏翊，阊琊医师，你快点救救大人啊！”鎏翊想要触碰我，却看着我浑身血衣，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没有伤。

“你们···怎么过来的？”我盯着空中飘离的素女最后一点魂灵余光，想要握住，却消散的更快。

“九殿下去寻了渡河老翁回来，渡河老翁说今日有人差遣他去忘川尽头渡灵。他才去了，去了才发现没有魂灵，他便又赶了回来。”

我抬头，看着九殿，“九殿既然知道何处去寻，何必跟我惺惺作态？”

众人不懂，看向九殿，九殿色赧，“大人说笑，我也是一路寻过去才知道，本想来支援大人，可谁知大人胆魄惊人，法力深厚，一人便收服了那瑞天凶兽，英姿可与当年战神周乞相媲美。”

我淡然一笑，“九殿撇的清楚，我且不与你计较，周乞和嵇康肯定也是被调虎离山，西方鬼帝赵子仁常年不出山，张衡重伤未愈，”我心凉彻底，“好计谋啊，不知道这计谋是要夺我的命，还是要让地府翻天？”

九殿脸色一变，“大人说笑了，看大人这伤势不轻，还是先去冥医府吧！”

鎏翊将我扶起，路过九殿身旁，我轻声道，“九殿，这冥府永不会易主，再执迷不悟，你与瑞天兽的下场一般无二。”

九殿并未作声，只是将头低的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