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雄鸡唱日,虫鸣鸟啼,是个极好的天气。
常嬷嬷一大早在腊月卧房门口搓手逡巡着,不敢进去也不敢喊一声。
门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万一
她这心里就是总觉得少夫人和是石云清会出事,任凭少夫人怎么说不会再对情爱之事动心,可她就是放不下这心来。若是少夫人如今单身倒还好,可她还是张家媳妇呢,这要是出点啥事,那浸猪笼是必然的。
正热锅上蚂蚁似的焦急呢,就见石家小姐和金指大师往这边来。
“常嬷嬷这是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小云不满的道。
常嬷嬷尴尬的诺诺,“就是想看看少夫人退烧了没,可是又怕万一扰了扰了少夫人。”
金指抬手轻叩房门。
小云不满的瞪了常嬷嬷一眼,“腊月最看重你,怎么你这心里头此时不想着你主子的伤好了没,人从鬼门关回来没,倒天天操心这些个有的没的,对得起她对你这份好吗?”
常嬷嬷惭愧低头。
自己平时对少夫人名节看的极重,生怕家里老太太借故磋磨她,却没想到被石家小姐误会不担心少夫人身体,要不担心,那能一夜不睡的往这里跑几遍吗。
门内石云清低声说了句进来吧。
三人推门而入,石云清衣衫褶皱,面容憔悴。再看床上的腊月,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一只手却还紧紧的攥着石云清,只要他动一动就蹙起眉头咕咕哝哝的。
金指为她诊了个脉,神色严肃。
石云清小云和常嬷嬷三人同时焦急问出声。
金指摇头示意他们噤声,又掀开腊月膝盖看了看,低声道,“膝盖见好,只是如今她体内那个毒奇怪的很,我从没见过,和迷药相克也就罢了,竟然不服任何解毒之物,但是确也不见加重,似乎这东西就是让她昏迷不醒而已,所幸烧已经退了,眼下就等她醒来再说。”
常嬷嬷留下伺候换班,石云清需要休息下,一晚上其实他都没怎么睡,腊月胡话不断又哭又闹的,临晨时分竟然还梦里喊起爹爹来。
可见心里平时心里压着多少事,石云清只能好言哄劝,只把他累的心力交瘁眼下发青,比行军布阵还要苦三分。
石云清离去后,小云叮嘱了几句,也去找金指大师了,她发现这个金指大师特别有趣,每次问他关于那根金指头的事情,他都会羞得红脸,他越脸红,小云越想知道,于是搞得金指躲贼似的躲着他。
石云清回房刚要休息,前去查探张府为腊月医治大夫的阿九已经回来了。
带来的消息可说是令石云清火冒三丈,差点气的吐血。
阿九神色也有些犹豫,“这次大夫是张府请的,但是为少夫人熬的药里却有一味公子想不到的东西。就是当初邢夫人送您的那一坛子羊犀草,那个大夫说是这药熬的时候最看火候,需要自己熬才行”
石云清突然想到腊月当初说的,羊犀草一棵半棵就能令人全身麻痹双目失明,两三天才能康复,三棵足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