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戴雪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撒娇的语气,“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你,但我前世认识你。”
腊月浑身一冷,唇都开始抖,难道他也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吗?
“为为什么这么说?”她艰涩的问出口。
“因为熟悉,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总是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住在个破草屋里,房顶都是破的,被她夫婿和婆婆一起设计陷害囚禁起来了。”
洗澡水好冷,腊月牙齿开始格格作响。
“你冷?”戴雪探了探水温,“水挺热的啊。发烧了我抱你上床。”
“没!”腊月呼出声,然后轻笑,又笑,“方才打了个冷颤,你去把窗给我关上就好了。”
戴雪拍自己脑袋一下,“该死,忘了关窗了。”说着去关了窗子,回来继续抱住腊月的肩膀。
“你继续说你的梦。”腊月装作浑不在意的,“听着怪有意思的。”
戴雪嗯了一声,“总之就是那样了,梦里看不清脸,最后一回梦到她的时候我在梦里和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咬我,咬住我的脖子撕下一条肉来,可是很奇怪,我不恨她,心里还很疼,梦里好像这个女人对我很重要,好像怀着我的孩子”
戴雪皱着眉头,“那回是我最后一次梦到她,她后来抱着孩子死了,死的时候下着雪,我闯到那个屋子里的时候,只看到她和孩子冰冷的尸体,我还抱着那母子的尸体哭了很久。”戴雪一叹,“后来我就被石云清打败,逃到了邺城被你救了,我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好像是梦里那个女人。”
戴雪突然扳过她的肩,一脸期待的道,“腊月,你是不是她?”
腊月的脸色白的可怕,旁边红纱的灯笼印在她脸上,不添艳丽,反而更趁的她脸色差的像鬼似的。
戴雪惊呼一声,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从水里抱起,放到床上用锦被严严裹住,自己脱了靴子上去抱住她,“你这是怎么回是好好的突然脸色这么差?我去喊醒你那个老仆叫大夫来?”
“我没事,戴雪你别别惊动常嬷嬷,别让人知道你在这里。”
腊月巨大的震惊之下顾不得羞耻,顾不得别的,只是像抓住个救命稻草的似的紧紧锁在戴雪的怀里咬着唇浑身抖着。
如果,如果戴雪梦到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前世自己被他玷污后,婆婆说的那个乞丐被乱棍打死的话就是假的后来戴雪他竟然寻到了张家?
若是当初自己再多撑几个时辰,那夜没有冻死,是不是第二天就能见到他,就能得救了
老天啊,你怎么能这么捉弄人
腊月紧紧揪着戴雪的衣襟哭起来,低低的压抑的啜泣着,为自己前世那悲惨的命运,为和他的隔世之逢,更为自己前世那可怜的孩儿,那冻死在风雪中的,浑身紫黑紫黑的,生下来吮着母亲手指尖血的孩子
戴雪不知何故腊月突然哭成这样,只好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轻轻拍着,听她哭声渐弱,渐弱,慢慢睡去。
他不能久留,见腊月睡熟,正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