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清微讶,“云儿何处得来的?这是我跟着会稽的仇银匠亲手做的香囊球。是戴在手腕上的,这世上唯此一件,今天翻遍了也没找到,我还遗憾了半天,原来被你拣去了。”
“嘿嘿,这可不是我捡到的,是腊月捡的,她闻了半天都没辨认出你这香囊里放的什么香料,还来问我呢。”小云灵机一动,“巧了!哥,你把这香囊的配方给腊月,腊月你把这胭脂的制作告诉我哥,你们俩一方换一方不是正好?”
腊月哭笑不得摇摇头,感觉这少女实在可爱天真。
石云清已经抬手点开妹妹脑袋道,“云儿胡闹,邢记胭脂的方子乃是家中秘传,岂是我屈屈一个随手调制的香料方子能配交换的。”
这话说的
腊月抬眸看他一眼,连忙道,“这个胭脂不是,我自用的这种制作起来很是麻烦,所用材料又极为新奇低产,不适合批量生产售卖,若是能用石公子那香囊球里的配方来换,我倒是觉得赚到了。”
“哦?”石云清亲手为腊月斟了一杯茶,温和的望着她笑道,“这我可算赚到了,不过这香料方子有金指一半的功劳,金指,你意下如何?”
旁边如木头泥塑似的,从进来宣了一声佛号就再没说过话,只顾着品茶的金指大师闻言,连忙起身合掌道,“云清说笑,金指不过略通牡丹习性,稍作改良此方而已,谈不上功劳,送人或是售卖,云清自便就是。”
腊月一心想结交榴花公子,将来自己被休出门,少不得需要一二有身份的朋友助力。
于是,诚恳道,“自然是当真的,只是这胭脂制作起来颇费功夫,极为麻烦,等我回去后细细誊出一份制作过程再交给给石公子如何”
“甚好。”石云清抓起那根银榴花球香囊推到腊月面前,“久闻胭脂夫人邢家独女自小天赋异禀,闻香知其方,想不到竟然被我这小香囊球给难住了,我拿这东西换你一盒小云那种胭脂如何?”
腊月不解的看着他,“既然都要交换方子了,便能自制,为何还要成品交换呢?”不等石云清回答,略一顿已然明白其中缘由,于是自嘲一笑,“是了,要有个成品参照对比的,不然如何知道自己做的成功不成功,我犯傻了,竟没想到这层。”
腊月说着收起石榴花香囊,旁边李少夫人推了他一把,趁人不注意凑过去低声道,“腊月,你家婆婆那种人,恨不得抓你错呢,香囊乃贴身之物,合适吗?别再被拿捏了。”
腊月暗道失策,只顾着想结交此人了,却没想到这么多,于是握着那银球,手里团了个圈又推了回去,歉意道,“石公子厚赠本不该拒。然,香囊乃随身之物,腊月收下不妥”
未等她说完呢,小云已经一把抓过在手腕子上戴了一戴又撸下来塞进腊月手里,翻着白眼道,“喏,现在不是我哥送你的了,我送的总不能说什么吧?你那死婆婆再敢打你”
腊月轻咳一声打断她的声,告个罪收下了香囊。
石云清看小云一眼,又看看垂首不语的腊月,想到邺城关于的张家的一些传言,略皱了皱眉。
腊月一时尴尬,生怕他们再说起家里的那些破事,于是没话找话的道,“小云今天这花会真是用心,尤其牡丹花,如今不是时令,竟然弄到开的这么好的牡丹。”
小云自知方才语失,连忙搭茬,“这还要多谢我哥,对了方才腊月讲的金指大师的传说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