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生放到床上,公良逸正要走,顾生扒拉着床干呕,河呦呦拿来痰盂放在她面前。
想着为她宽衣会舒服些,河呦呦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想来一室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手刚碰上顾生的胸前长带,却被人一把握住,看向公良逸,不知他要做什么。
公良逸如实:
“他是女子,你……注意点。”
河呦呦拧眉,过了会儿才想明白这话何意,方瞪大眼睛看向顾生。
肤白如骨,柳眉皓齿,眼前这人,确实分毫不像男子。
可这几天以来,他们翻山越岭,吃糠咽菜,天地为席,她毫不叫苦,甚至有点……乐在其中,所以他从没怀疑过顾生性别。
而且他更没想过,在这乱世之中,从一堆官兵手中救下他的,竟是个女人?
若真是?
他将信将疑,收回了手,拍拍她的后背。
顾生躺了回去,河呦呦去楼下打水,让公良逸再待会儿照看。
公良逸靠床沿站着,想起方才她听自己胡说时竟红了脸,错喝了白酒,还一杯就倒。
想着,觉得有趣。
忽而,脑中蹦出仲浔带着揶揄的话:
“这情缘二字,我还不懂何意,还得请易星仙君为我讲讲!”
……
没觉床上顾生已经坐起,盯着他想什么。
易星说起她是他之情缘,他并未多想,情缘二字,可轻可重,他这一生从未被情字拘束。
想起往生,三界以及三界之外,他已存在了三千年之余,漫长的三千年人生,还从未有过什么情缘,就算是有,想来也能轻易割舍不,比起解救人间生灵之重任,情之一字,微不足道。
顾生突咯咯笑,公良逸才发觉她正坐着。
想起眼前人是自己在凡间的未来师父玉横仙君,要起来行礼。
公良逸:
“坐下说。”
顾生摆摆手:
“啊……”
还没说完被推倒,又要起来,却没力气,身子绵软,望着头顶。
公良逸坐在床边,挥手施法术让她入睡,顾生闭上眼,又睁开。
拉着公良逸的衣服才坐起。
云里雾里般的感觉让她颇兴奋,又有点伤感,两种滋味混合,也不知算什么感觉。
突觉身上火热,伸手拉了拉胸前紧勒着的衣衫,却似乎更紧了,便粗略扯了扯衣带,露出雪白脖颈,往下淌着汗。
看着眼前凑上来的脸,眼里润着一丝水雾,殷红的唇只距离自己一公分,吐出的气息带着丝葡萄加酒的香,意外地,他倒也觉得身上发热。
河呦呦打了水上来,咚咚的脚步声扣响。
公良逸想起身离开,顾生一双眼睛盯着他,质问:
“你方才…为何开我玩笑?”
“一时兴起,不想你会…如此。”
河呦呦的脚步声到了门口,门正开着。
公良逸挥手,一阵风轻轻将门推上。
拉住她露出星点脖颈的衣服,扶着躺下,起身出门,对河呦呦:
“我去睡了。”
河呦呦推开门入,却见顾生抱着痰盂猛吐,问:
“你们做了什么?”
公良逸一言不发走了。
吐了完,热水下肚,顾生清醒几分,回想,记忆一团浆糊,便拉着河呦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