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紧张兮兮的看着那长长的金针扎入了屈博临的皮肉之中,深陷一大半,看着就疼极了。
果然昏迷的人也因为疼痛发出了婴宁,剑眉紧蹙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执针的两位太医也同样不好受,生怕轻一点起不了作用,更怕深一点让这顶尊贵的人一命呜呼。
两个小药童分别替两位太医擦拭着额间豆大的汗滴。
楚怜也上前紧抓着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楚怜想用自己温热的手心来捂暖他。
屈博临昏沉间仿佛回到了那个不堪的童年,母妃还没有受宠的时候,他们吃过许多的苦。所以才会养成如今戾气满身,玩世不恭的模样。
记忆中年幼的自己是在一间破旧的院子里长大的,人尽可欺,并没有人尊他为什么劳子二殿下。
小到各宫婢子,太监都可以在主子那受了气不顺心,然后来撒到小时候的他身上。
他从不会跟齐妃说,因为自知说了无用,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受着。
至少是一个人的痛苦,不是两个人的。
尽管那时的齐妃不受宠却还是可以偶得皇恩,只是那时忙着笼络皇帝的心多少对屈博临有些忽略。
屈博临的梦境中,自己回到了大约六岁的时候,刚被一个婢子泼了一盆洗脚水,浇头盖面的,浑身湿个透彻。
腊月寒冬的着实够呛,冷风再一吹过来萧瑟得似一把把锋锐的刀,刺骨的寒让瘦弱的他倒地不起。
那个婢子嚣张跋扈的一走了之,由着屈博临独自倒在外面自生自灭。
没有势力,不得皇宠的皇子真是猪狗不如,人人都可以过来踩上一脚,那时他便懂了这个道理。
来来往往的许多奴婢个个都对他视若无睹,他暗暗的记下那一个个冷漠的嘴脸,总有一天会千倍万倍奉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