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放我下来赶紧包扎。”楚怜感觉她脑袋更晕了,后背感觉湿漉漉的不知道全是血还是流的汗。
反正眼前这个人是个瞎子,楚怜便也不避讳了,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屈博临大概知道女子在做什么,因为那股馨香在鼻下愈发的浓郁了……
衣裳半卸,楚怜一个肩膀光溜溜的露了出来。
催促道:“动手吧。”
“好,那我开始咯。”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以往那么多贪慕虚荣的女子脱光光躺他床上都不见他有反应,现在就闻了一下女人香就莫名的感觉口干舌燥的很。
他把绑带放开长一点然后在她脖后贴住,再往肩膀上绕过去。
难免会碰到她的身体,滑腻的肌肤在指腹间突然变得烫手。
女子脑袋往后看去,看着铜镜里男子是否有包扎好,所以并没有看见他突然通红的脸。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的通红。
“哎哎,你绕偏了。”楚怜喊道。
“你是不是想趁机嘞死我?”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愣,居然往自己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楚怜透过铜镜准确无误的抓住他的手,引着他往下绕。
好不容易绕好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居然把整个右肩都包了起来……
谁叫他咬在脖子后面,又差不多到肩膀的位置……
到了最后绑住就可以了,屈博临用力一拉。
“啪”的一巴掌就拍到了他脑门上,“痛痛痛,你就不会轻点吗?”
女子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屈博临猝不及防被打得一愣一愣的。
明明都没用力,在战场上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伤口大把。也没见哪几个像她这般娇气十足。
女人就是麻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屈博临只好放得要多轻有多轻,温柔得简直不像是他。
眼前一片漆黑让他十分不习惯。
谁能想到曾经威风凛凛叱咤风云的丞相大人,有一天会沦落到让一个女人指挥着包扎伤口,还时不时的要因为粗手粗脚而挨一下打。
真是世事难料啊!
他双眼涣散无神,他看不见莹白的月光打在他们身上有多么的暧昧;看不见窗外羞红脸飞开的夜莺;更看不见女子衣裳半卸的娇媚有多么的美……
“你是不是没吃饭?这么松松垮垮的还不如不包扎了呢。”楚怜再次出声,打破了这旖旎风光。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你在用力点。”
“这样?”他微微用力,扯紧了一点。
“对对对,就是这样在用点力。”
“这样够紧了吗?”
“可以了,现在太紧了,再松一点。”
“这样可以吗?”
“嗯嗯,可以绑住吧。”
一男一女,看着就像是男子把女子困在了自己臂弯之间行尽亲昵之事,不近看都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硝烟弥漫。
一绑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楚怜疼得满头大汗,另一个也满头大汗就是不知道因何缘由。
“滚开。”楚怜伸脚踢一脚还挡在前面的男人。
典型的提起裤子不认人。
屈博临被踢得身体一歪,身上本就没有恢复完全的伤口,在与她的一番大战之后早就裂开了。
楚怜从梳妆台上跳了下来,一脚踩到了什么差点摔倒,扑到屈博临身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投怀送抱晚一点先好吗?我伤口全裂了,到你给我包扎了。”
楚怜刚想说让他疼死算了,可抬头见着他那弱柳扶风的表情,又心软了。
感觉像是一辈子欠了他一样,一见他难受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看着脚下差点滑倒自己的罪魁祸首,楚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又是你!又是你!”她咬牙切齿的把地上的恭桶刷捡了起来,“你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
气不打一处来,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她怒气冲冲的拎起它打开窗,把它狠狠的用力掷了出去。
完美的抛物线显示出了她极大的臂力。
楚博临听着她莫名其妙的发疯有点不知所措,这女人实在是太不安常理出牌了,让他不免有点怵。
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又小人又是女子,就更难对付了。
远处正往这边赶来的于吉挎着自家主子的配剑,突然听到头顶有风声,有什么东西袭来。
来不及躲避就已经到了面前,“啊!有埋伏。”
脑门上被恭桶刷砸出了一个印子,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