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去倚翠楼的事情败露,沈熙又被罚了跪祠堂,抄家规,要不是玉妃萱求情,沈君灏怕是又要动手打他二十军棍了,他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已是七天之后。
她的一句话,害的他被罚,玉妃萱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去见穆真等人。因着讨厌赵岩,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也怕惹了玉妃萱不开心,他哥找他算账,沈熙特意跟华嵩讲,没有带他一起。
有了上次的教训,加上有玉妃萱在,怎么也不会在约在宜翠楼见面,最后几人一合计定在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芙蓉楼会合。
最近京中出了几件贪污弊案,迟迟查不出所以然,楚帝震怒,特意钦点沈湛去帮忙,他不在府内,也怕玉妃萱无聊,就同意了沈熙带她出去,也是连威胁带警告的好好叮嘱了一番才放人,惹得沈熙就差跳起来吼一句“放心,我不会把我未来的大嫂带坏的”。
来到芙蓉楼,有了沈熙的引荐,几个少年虽然出身不俗,但也没什么架子,更没有因为玉妃萱的身份而有丝毫轻视,反而是礼遇有加。玉妃萱扫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叫赵岩的,便没做多想,就这一面之缘来看,这几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是值得沈熙相交的人物。
几人相谈甚欢,吃过午饭后,陈韩跃跃欲试想跟玉妃萱切磋几局,从未领略过棋圣的风采,其他几个人也是兴致勃勃地准备观战,沈熙并未阻止,心里暗道:一会儿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你们听说了么?城东的将军府最近闹鬼了”,这边两人下着棋,其他几人就坐在一旁磕着瓜子闲聊,“观棋不语真君子”,穆真拍了华嵩一下,笑道。
“我又没指点陈兄怎么力挽狂澜”,华嵩不以为意,“将军府?可是云城尧将军府上?”陈韩即将输得毫无悬念,沈熙看得并不过瘾,便扭头也加入了讨论。
“可不是,不过我不太信,云将军一家满门忠烈,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会变成厉鬼吓人,多半是有人危言耸听”,华嵩又道。
沈熙对云城尧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他曾是和沈君灏齐名的南楚将军,京城中曾有“北有沈君灏,南靠云城尧”的说法,两人都是赫赫有名的镇边大将,可惜这人和他夫人早在十八年前就战死在南楚和东明的大战中了,他多年没回京城,有没有子嗣也不清楚,楚帝还派人查过,后来也是石沉大海,曾经辉煌的将军府也就此没落,后继无人,成了一片废墟……最近传出来闹鬼,这一对将门夫妇才又被提起。
闹鬼一事几个少年听听也就过去了,谁都没当回事,沈湛在外奔波几日,到底是将这一次的贪污案办得很是漂亮,楚帝很开心,又赐了不少的珍奇异宝,又道宫中许久没有热闹了,去往西洲的使团又为南楚争了不少利益,便下令三日后于重华殿举办宫宴,还点名沈湛要带上玉妃萱一起。
“你若是不想去,我便去陛下讲”,吃过晚饭,沈湛问起她的意见,风云大会一事,平头百姓间尚且议论了多日,宫宴上人多口杂,保不齐又会有人揪着不放,害他惹人非议,实非他所愿。
“没事,既然楚帝要见我,我又如何能推辞,人闲两张嘴,若是那般在意别人的说辞,干脆就别活了,这三个月我也不能一直待在侯府不见人不是”,既然入了沈湛的阵营,她就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逃避的。
“好,这话说的在理,我爱听”,沈湛还没说什么,沈君灏倒是拍案赞同,这些日子,他是越看这个少年越顺眼,要不是人家是天外之城的小公子,他怕是一激动,想认个干儿子什么的,将他留下来,若是沈熙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肯定要揶揄他一句,何须那么麻烦。
宫宴的事就这么敲定了,她从小就接受过良好的宫廷礼仪的训练,倒也没什么特别要准备的,另一边清凉殿里,薛嫣看着眼前低眉顺眼传旨的小太监,淡然一笑:“好,本公主知道了,会去的”。
“公主,这长乐公主显然没安好心,我们要不还是别去了吧”,待人走后,佩儿才忧心忡忡地来到身边,上一次御花园里跟薛然对上,这些日子,她们宫里的日子越发难过了,以往的宫宴从来不会有人来叫她们参加,突然这次来请,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来者不善。
薛嫣闻言环顾了一下空空荡荡的房间,可叹她空有公主的名头,却从未有过公主的待遇,在这深宫里沉寂了十几年,也该她出场了,而薛然这个蠢货就是她最好的垫脚石:“佩儿,若是不去,我们哪有什么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