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视线紧锁在雪昼的脸上,悠悠的问:“你说东西没带出去,那颜洵为什么知道东西在你那?难不成是你主动跟他说的?”
雪昼语塞。
“我”她的小脑瓜疯狂运转。“国师大人你听我解释。”
云谏不给她机会,摆摆手,身边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上前一步,按住雪昼的肩膀。
雪昼看见云贱人摸出个瓶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别!大人!云贱人!你不能这么做”
被喂了哑药的痛苦过去历历在目。
男人边喂药边给雪昼顺气,同时不忘讽刺。“你解释的已经够多了,上次喂你吃了哑药,你还能靠这张嘴给本公子惹这么多麻烦,这次换点别的”
说完还贴心的用手帕擦了雪昼嘴角的药渍。
雪昼被放开,口了半天嗓子,除了干呕一无所获。
男人将手帕扔了,“这毒药三天一发作,只有吃了解药才能不受皮肉之苦,如果你表现好早点把盒子拿回来,本公子说不定会发发慈悲帮你解毒。”
雪昼感觉到,自己的腹中有火一般正不断的灼烧她。
痛苦的感觉很快遍布全身,针扎棍打连这种痛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仅仅几个呼吸,雪昼的衣服就被冷汗浸透了。
云谏没听见雪昼喊痛,一声都没有。
但是看女人脸色,云谏知道毒药已经发挥效果了。
他忍着将第一份解药给她的冲动,心里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将这只野性十足的豹子驯服。
雪昼眼前的人都是重影,痛苦的她反倒得到了自由。
她心里惦念着花时,磕磕绊绊的往林子外走。
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滚过,汗水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雪昼的眼前一片血红。
她扶着树靠稳身体,大口喘着粗气,费力的抬起胳膊揉揉眼。
遍地尸体。
人的和马的都在。
她的心痛抵过身体,踉跄着摔倒又爬起,终于到了死人堆里。
每看见一个人的脸,她的心就要揪起一次。
她希望下一个是,又怕下一个是
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可能一个时辰。
她没找到
黑色的影子将埋在死人堆里的她掀翻在地,有冰凉的液体流进她的喉咙。
雪昼心如死灰,已经不会吞咽,对方用手指压着她的舌,逼迫她将药咽下去。
雪昼望着湛蓝的天空,浑身无力。
有瓷白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有手指在她眼前晃动,她甚至隐约能听见有人吵,药会不会将人吃傻了
“你说话!雪昼!”
湛蓝的天晃动着,然后被灰色的宝石似的眸子遮住。
雪昼一瘪嘴,眼泪流了下来,“花时哇”
她嚎啕大哭。“花时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