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容后再说罢。”老者又看向纳兰溪,“因着锦丫头的一番话,老夫倒是不打算杀了你,你还不赶紧好好儿的感谢感谢锦丫头。”
“切!”纳兰溪不屑道:“即便你不杀了我,为免作为你手中的棋子去威胁父王,我也是不会苟活的!”
老将军道:“所以嘛,才要让人看着你。”
老将军背过身去,意欲离去,苏如锦突的发声道:“若是我外祖父在这儿,是否也会认同叔公的做法,即今上对您不好,您反手便投了南朝?”
老将军的步伐顿了顿,身子突兀的僵硬许多。
苏如锦看出他心中的动摇,旋即又说:“外祖父定然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这北朝有一半的疆土,都是温氏和云氏族人一起打下来的。”
“再者,一个可以背叛昔日旧主的人,叔公以为,南朝的那位熙太子会一直这样重用您而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老将军的身子又僵了僵,他回过身子看向苏如锦,眸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这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吗?不过三言两语,竟让他有些动摇?
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锦丫头,都说你母亲少儿聪敏,但我以为云丫头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实际上内里却是个恋爱脑,你却比你母亲强的多了,但老夫究竟虚长了你这么多岁,怎会看不过你的意图,你不过是想让老夫放了你罢了,但老夫是不会这样做的。”
老将军复又往出走,“也许老国公真会如你所说,纵使景帝要残忍的杀害掉他这个有功之臣,他也不欲投奔到南朝来,但......老夫这样做也没有任何不对不是吗?究竟是景帝先对不住我们的,那毕竟不是一条人命,而是数十万将士的性命!”
苏如锦没有经历过那样悲壮的时刻,但在这一刻,她似乎能体会到老将军的心情,原欲要说出口的话就那样停在了嘴边。
她自然是有不一样的想法的,倘若是老国公还在的话,既然这个皇帝不行,那换一个也就是了。
这是苏如锦通过从旁人的口里听说的对老镇国公的形容,然后想到的,但终究也只是想象,甚至这份想象多少也有些大逆不道了。
眼前又有一丝光亮闪过,苏如锦极认真细致的打量眼前的那个大门,但老将军出去的太快了,门也应声被闭上,是以她并没有时间来观察,这里究竟是哪里。
苏如锦有些遗憾,这里实在是太黑暗了,未知数却也太多了,没来由的就让人觉得心慌。
纳兰溪也有一样的想法。
“难不成我们真的要被攥在他的手中,生死皆由他定不成吗?届时我虽不想死,但......也不得不死。”纳兰溪眼中闪过一丝惧怕。
究竟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不过刚刚嫁给自己心爱的少年郎,才不过一天,连人的面都没有见过,竟就被抓到这里,甚至于往后都没有了希望。
“不会的,不会这个样子的。”苏如锦安慰她说:“究竟外头的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你不相信旁人,总也是要相信你的兄长和晋安郡王的,再者......”
她将纳兰溪给唤到跟前,并附耳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有留下的血迹,大抵倘若他们不是傻子,应是可以寻来的。”
纳兰溪眼中顿时闪现出光亮来.
当然,她们两个也没有闲着,正用手触摸的了解这个密室,企图能找到出去的地方。
......
外头恭王府里,一时也闹翻了天,原是恭王长子温斐然不过当天夜里回去喜房里的时候,就发现了忽兰小公主不见的消息,于是就禀报了恭王,恭王也很快的去派了人去找纳兰溪,一面又将这事情禀报给了景帝。
景帝还没来得及去与纳兰真说,纳兰真就已经知道了,他当即气势汹汹的带人去找恭王府要个说法。
恭王也很无奈,于是最后恭王就将温斐然给推了出去。
最后还是景帝从中说和,才令忽兰王子网开一面,令温斐然在五日之内寻到纳兰溪。
否则的话,两国交好也无任何意义。
就这样,温斐然接下了寻找纳兰溪的任务,他先是将昨日里的喜房给认真查看了一番,然后将昨日里伺候在这房里的所有丫鬟小厮都给叫了过来,并问说:“你们昨日里有见过这房里有别的与之无关的人进来吗?”
这样一一问过去,便有了不一样的收获,即昨日里曾有小邹氏身边的末等丫鬟鬼鬼祟祟的进来过,那时还抗了个麻袋进来。
温斐然便将小邹氏身边的末等丫鬟桃红给叫了过来,一番严刑拷打之后,这桃红便将小邹氏给供了出来。
因小邹氏到底是温斐然的长辈,所以温斐然便请了恭王出面。
恭王自来是极宠爱小邹氏的,这一回也忍不住动了气,让人将小邹氏给叫过来。
这厢里小邹氏也听闻了这边的事情,她素来保养得宜的面上也忍不住出现了三分气愤,“我平素里见都不大见过这叫桃红的丫鬟,怎么会指使她去做一些私下里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邹氏当然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在从月贵妃那里知道南朝会使人谋杀纳兰溪的时候,并没有与人告诉恭王。
一方面,月贵妃是想利用这事来除掉苏如锦,但小邹氏嘛,却是切切实实的不想看到纳兰溪好。
究竟这是为公主,嫁进恭王府给她做儿媳,在公主的面前,她怎么能好摆婆婆的款呢?
若是纳兰溪嫁给的是她的年哥儿,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偏生纳兰溪看上的却是温斐然。
这样一番思量之下,便有了如今这样的结果。
但不想,这事竟会被人翻出来,但是不可能是这叫桃红的婢子。
除非是有人故意设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