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浑身皆数是生人勿进的气息,然后说:“我不是你母亲。”
苏如锦那时候“哇”的一声就哭了,后来被云嬷嬷给领了回去,从此往后,她再也没有说要去看看母亲的心思了。
甚至她与许佑安成婚的时候,其实她知道,那个女人曾在最隐秘的角落看着她出嫁,但苏如锦强制着让自己不要看过去。
她告诉自己,你已经长大了,即将成为一个妻子、甚至母亲,不再是以前那个渴望娘亲亲自己、抱自己、哄自己睡觉的无知小儿了。
她的心里其实对大云氏,是有些恨意的。
而今被冯姨娘的一片爱女之情所勾起来的,竟然恍惚还有那么一丝渴望。
苏如锦将这么一丝渴望给硬生生的压制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无能为力,谁让她是当家夫人,主宰我们的生死,但起码我们都还活着,便总能做些什么不是吗?”她这样安慰冯姨娘。
冯姨娘本身也不是那等轻易便绝望的人,刚刚不过是一时失态罢了。
冯姨娘摸了摸两颊上的泪珠道:“正是大姑娘所说那样,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日久天长的,总是能让那等刽子手付出代价的。”
苏如锦面上泛起柔和的笑意,她复与冯姨娘说:“之前祖母刚刚病愈的时候,三皇子等人说要来看望,转头三妹妹的脸上便不好了,之前我去到三妹妹的院子里头看了看,里头有一株鱼尾葵,会使人过敏,想来便是因为这鱼尾葵,才让三妹妹面上有瑕罢,也不知是何人送与三妹妹的,因为我不得三妹妹待见,倒是不好与她说,冯姨娘多少也是看着三妹妹长大的,不妨好心告诉她一声。”
二人在这方面倒是有着出奇的默契,冯姨娘因此就忙道:“大姑娘一片好心,我定回去就与三姑娘说,就是不知是何人这样心狠。”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冯姨娘登时一个激灵,扯住苏如锦的衣领子,二人便撕打开来,苏如锦是姑娘家,自然不及冯姨娘有力气,因此自然更加狼狈一些。
镇北侯与白氏进来后,忙令人将她们两个给分开。
白氏名为叱责,实为替冯姨娘开脱道:“你到底也虚长了锦姐儿这许多岁,平日里也不爱生事,却与锦姐儿生的什么仇什么恨,要这般的对锦姐儿。”
冯姨娘便哭诉起来,“前几日的时候可是夫人告诉我的,说四姑娘是因大姑娘而死,我既是为人母的,又怎么能就眼看着大姑娘逍遥,而我的四姑娘却不见天日。”
白氏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青的,她责怪的看向冯姨娘。
冯姨娘登时改口道:“不,不是夫人说的,是我猜测的。”
白氏脸色依然不好,她甚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觉得好歹也是自己提携了这么多年的姨娘,怎么就这般无用,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而脸色更为不好的则是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