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箐雪前脚刚走,北温韫后脚便到了。
“太子殿下。”柳杨去开的门,见到北温韫的那一刻他面上虽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小惊了一下那孩子走前叫莫嫣易容成她的模样替她躺在床上,还吩咐过一句太子兴许在她走后会来,倒也算是料事如神了。
“先生不必多礼,我只是过来看看阿雪。她可喝了药?现在可好些了?”北温韫抬手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柳杨免礼,随后入了屋问道。
“情况好转了许多,大问题是没有了的。只是体内尚有余毒未清,为避免思虑过多致使情况多变,便叫她再歇息歇息了。”柳杨说道。他跟着穆箐雪的这两日已然快要将她信手拈来便是假的本事学起来了,说起胡话来一句接着一句,不带重复似的。
“多休息会也不至坏事,孤只是顺路过来看一眼,稍后将前往金銮殿,与父皇众臣重审邱哲。”北温韫闻言温雅一笑,他掀开一角垂幔走到内屋去,见了坐在一旁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木长青,依旧是对他微微一笑,而后走到了床边坐下。
“穆箐雪”休息得似乎很不错,神色安宁,应当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了。北温韫替她掖了掖被子之后站起,对柳杨道:“倘若阿雪醒了,劳烦先生差人过来与我说一声,我再过来看她。”
“自当如此。”柳杨略一行礼应道。
北温韫走后,椅子上闭目假寐的木长青、床上装睡的“穆箐雪”一道睁了眼睛,“穆箐雪”坐起身来松了口气,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真怕他要做什么事情把我喊醒。”
“那倒是不至于的。”柳杨失笑道,他走过去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只是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忽然又站起来了,他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心上打了一下,略微睁大眼睛说:“坏了!方才太子说了是要去金銮殿与众人一起重审邱哲,那她”
“她不至于被抓住。”木长青只是淡然道。面上是波澜不惊的,心中倒是“诚实”的起了些许担忧。
穆箐雪是不知太子殿偏殿中那三人的担忧的,在她说出“惊蛰”这两个字后,邱哲便像被抽了魂似的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不肯相信一般的死盯着穆箐雪,有那么几次连呼吸都要忘记。
“你如今属于谋害太子未遂,此案必然重审,估计这会带你去重审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确定不再好好想想么?”穆箐雪掐算着一个大概的时间,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邱哲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抿了一下嘴唇,复又张嘴、闭嘴、抿唇,如此反复做了几次,方才真正的开了口:“你”一开口便是沙哑至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绝望讶然,穆箐雪笑着看着他,他死死的盯着穆箐雪,双拳紧握。
惊蛰,惊蛰
九国与大蛮都有各自的一些组织,有些是宫中来的组织、大部分是民间自发建立的。只是不论是谁建立的组织、是什么样的组织、在本国有多大范围、在别国有多大范围,都比不上“惊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