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父亲秦东林,当时任职于青石市一家国营水泵厂。
作为厂里重要的技术研发人员,厂里特意给他在天和小区,分配了一套八十几平米的住房。
秦东林与许文玉结婚后两年,秦沐出生,再过一年,秦朗出生。
也正是秦家姐弟俩出生的那两年,国家正大刀阔斧地进行房改与国企改革。
公家的房子没得住了,企业的铁饭碗也捧不住了。
九十年代中期,秦东林夫妇俩拿出省吃俭用的四万多块钱,将这套八十几平米的房子买下。
一家四口这一住,就住到了今天。
秦朗长大后,秦东林夫妇俩将客厅隔出一小片空间,作为他的房间。
秦朗回到家时,逼仄的客厅内,平日折叠靠墙放的餐桌已打开,秦沐正在桌边摆放着碗筷。
“哇!”秦朗看着一小桌的菜,夸张地说:“一进家门,立刻就感觉好饿好饿”
边说着,他边对桌上一盘红烧仔鸡下手。
“手也不洗!”
一把筷子毫不留情地敲在他手背上,秦沐瞪着漂亮的双眼看着他。
秦朗咽着口水收回手,却对着厨房喊:“妈!姐欺负我!”
许文玉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他,顶着油烟机的轰鸣大声说:“怎么磨蹭到现在才回来?菜都凉了!快洗洗手,这个菜炒好就开饭了!”
秦朗无奈地耸耸肩,对秦沐说:“你赢了!”
去洗手间洗手时,正与从房间走出的秦东林碰上。
秦东林拨开他,伸着脖子对厨房喊:“文玉,上回老肖送我的那瓶八粮春你给我放哪儿了?”
厨房里的许文玉终于关了那轰隆作响的老旧油烟机,边盛着菜边问:“是谁跟我说话了吗?”
秦东林只得又问了一遍酒的事。
“家里就这么大,你成天给我搞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知道往家拿,就是不知道收拾!”许文玉一边将最后一道清炒鸡毛菜端上桌,一边唠叨着。
见秦东林还杵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她,说道:“那么好的酒,我怕放手头不小心给你弄砸了,在我们床底下那纸箱子里收着呢。”
秦东林这才喜滋滋地回房,到床底下翻箱倒柜找酒去了。
洗完手走出来的秦朗,见着这一幕,心中暖暖的。
搞技术出身的老爸,老实本分,典型的妻奴。
老妈许文玉,年轻时原本也是一家国营厂的工人,但生秦朗姐弟俩那两年正赶上企业改制。
等她休完产假再回到厂里,被告知买断了工龄。
从那之后,她就开始了漫长的打工生涯。
许文玉平时虽然唠叨了些,但对家人的关怀一直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姐姐秦沐,聪明漂亮,孝顺懂事,学业即将有成
至于自己嘛
过去的自己,就是在父母和姐姐三人呵护下长大的温室花草,学习不行,自理能力差,赚钱能力更是没有。
好像还真是没什么优点。
不过,那些毕竟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自己早已不同!
他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重新规划一家四口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