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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他的故事和他的表白

(故事的开头挺美好……然记忆深处的伤疤,或许结痂不久,揭开来总是痛的吧。)     我默默放下照片,如之前那样,相框正面朝墙。拿起包转身看到他,斜靠着门框,双手抱胸看着我。我有种偷窥别人秘密的不安,结结巴巴地叫了声“大叔”,解释说我只是好奇。    他一脸平静温和,站正了说,那是六年前的他和她。    “哦。”发烧似乎让我变呆,我不知该结束这个话题还是任由他继续,却傻傻地冒出一句:“我见过她。”    “嗯?”只见他眉头一皱,朝我走来,一脸的疑问与不信。    倒是让我有了勇气和冲动,我挺直了背满不在乎地说,是呀,我见过她两次,一次在这楼底下的门外,和你在一起。一次在我们公司里,和我师姐一起出来。    “我们分手六年了,分开后,我去了国外,她也嫁了人。”他的声音明显低沉许多,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走廊里那张照片,马蹄莲,是她最喜欢的花。正是在她的花圃里拍的,也是那次,我认识了她,她是那里的园艺师。”    原来如此。难怪他那么重视那张照片,可以说是他的恋爱信物了。    “那时,那张照片在本市一个青年摄影大赛中得了一等奖,我们很高兴,一起庆祝,拍了那张合影。”他指指我身后那个相框。    “作为答谢,后来又替她们的花圃拍了几次照片做宣传,就这样,我们走在了一起。”    故事的开头挺美好,我靠在桌边,静静地听着。他讲这段往事似乎还是有点困难,记忆深处的伤疤,或许结痂不久,揭开来总是痛的吧。    他说得很慢,偶尔会停顿,偶尔把眼光投向远处,一个像是没有焦点的地方,他说当初家里人不是那么看好他俩交往,因为她的学历,仅仅是个职高毕业生,学历低,家境差,工作也不好。还有她的出生,她没有爸爸,严格地说,她和她妈妈都不知道她爸爸是谁。    “我妈是个比较势利的人,她辗转打听了许多关于她家的事,是个反对最强烈的人。可这些阻止不了我们的交往,我们生活在一起了,并打算结婚,因为她想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那时她一直寄住在花圃的一个小小的储藏室里,她的妈妈远嫁在外地,她在本地没有家。”    两个热血的年轻人,因为家里的反对,反而更炽烈地爱了。因为女孩没有家,男孩就打算给她一个家,要和女孩结婚。一个温情动人的爱情故事,女孩身世悲惨,但是能遇到这样善良真诚的男孩,应该要幸福啊。    “08年的时候,房价正好大跌,我拿出所有的积蓄,那些积蓄是从大学里的奖学金开始,以及后来的一些各种比赛的奖金和作品稿费等等,还有工作后的积蓄,加起来还是不错的,作为首付,买了嘉星花园的那套别墅,我希望自己能给她最好的归宿,给她一个安定的美丽的家。”    他的脸上有光,一种柔和的光,就像清晨洒在窗棂上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    “那时的我,在电台做摄影记者,家里开了医药公司,下面有几家连锁药店,我也有股份,  自信可以给她一个比较好的生活。然而,”    阳光瞬间消失,窗棂上投来乌云的阴影。他的脸色暗沉下来,一如我已经相当熟悉的那张脸。    “然而有一天,我正好去别墅,打算装修起来,这时走来一个人告诉我,这套别墅是他的了,说是我未婚妻卖给他的,理由是我们要出国。我并不知道她偷偷拿了我的身份证和私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这样,突然就联系不到她。”    指甲挫着指甲,他坐在床沿,讲这段时一直都是这个动作。后来呢?我问。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无法理解她的做法。    “我当时发了疯似地到处找她,花圃里她也辞去了工作,在本地也从没听说过有朋友和亲戚,就这样一个大活人,突然之间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给我任何留言任何理由。”    “你们很相爱?”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我们很相爱。我认为她也是一样地爱我,我们一起度过半年多的时光,很美好,有  许多快乐的记忆。”一滴泪,终于滑下他的脸庞,这个男人,他哭了。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他也不接,只用手掌那么一抹,说没事,只是憋了那么久,那是水管里积攒的陈年污水,流完心就清净了。居然还能这么开玩笑。我送他一个小小的微笑,算是鼓励。    “想知道原因吗?”他抬头问我。我点点头。    “就像我妈说的那样,她嫁人了,速度很快,嫁给一个台湾商人,年纪不小,大概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吧。”看我惊讶,他朝我一摆手,没让我发问,继续说下去:    “我是几个月后才知道的。当年我找了她几个月后,偶尔间听到我爸妈对话,我爸把那套别墅又收了回来,我们公司有法律顾问,因为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售的,所以走了一些法律程序后,被判为无效交易。也是那次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原来我妈一直在骚扰她,逼她离开我,拿钱,也像上次对你那样,拿钱逼她走。我知道真相后,再也没有跟我妈讲过一句话,直接办了出国手续离开了这里。当年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离开这个伤心地,更大一部分是为了报复我妈,她赶走了我爱的人,也失去了她的儿子。”    “啊~”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个故事的大概,和这个男人的大概。    “可是,她为什么要卖掉你们的房子?这套房子更应该理解成是你对她的爱啊!”    “这也就是上两天她来找我的原因。”他不再挫指甲,眼泪也早已收起。略坐正了说:“她正好需要回乡半年,半年后再去台湾,打听我回来了,应该是心里过不去,特地来告诉我卖房的理由。”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说:    “既然我妈一直说她看中的是我家的钱,她不甘心,觉得我妈当时给的钱也不够多,索性狠狠地捞上一笔走人,也算是羊骚也沾过羊肉也吃过。这样也可以让我彻底死心。”    “真是一个让人心酸的故事。”我发自内心地说,无限同情地看着他,我说你恨过她吗?    “怨恨有过,但心痛更多一些。现在不恨了,终究是我家里先伤害的她。”他对我微微咧嘴一笑,一副释然的样子。    “过去的事了,她有她的生活,而我的生活也要继续下去。”说完,他一脸沉思地看着我。我脸上开始微微发烫,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他走过来摸我额头,说还有烧吗。我本能地头一偏,他的手不偏不倚落在我的脸颊上,那一刻,两人都惊了。我一低头向他微微一鞠躬,说声“谢谢你,大叔”,想从他侧身逃出去,被他一把抓住背包,说:我因为你忙了一天,下午都不敢出去,你就这样对我?    “我怎么了?”我和他扯着包站在那里,问他。    “看见我像贼见到警察一样。是不是偷了我这什么东西在包里?”他一脸认真。    “哪有?!我为什么要偷你东西?”真是莫名其妙,发烧的是我,好像脑子烧坏的是他。    “还说没有,那我要检查一下看看。”    说完,他作势要翻我的包,我一赌气就把背包甩给他,拿白眼瞅他,任他捣鼓。看他拿过我的包包,认真地在里面翻找,感觉他好搞笑,不知他在玩什么。    他果然是玩我,从里面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本《国家地理》,递到我眼前,夸张地说,看,难怪我一直找不到这本杂志,你藏起来了。难道你喜欢我的工作?    嚯嚯,我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大张着眼睛和嘴巴,看他一个人演戏。我说,大叔,这桥段好老,你是真想泡我啊?    “你这女人,说话太粗,又直接!”他拿那书敲我的头,说:“我是想送你这本杂志,里面有我的作品。”    “不就是想泡我呀,要不然送我这个干嘛?”    “顾天一,你听好了:一,你喜欢我的工作吗?我是个摄影师,自由职业者,经常会出去,有时还会遇到危险;二,你喜欢我的作品吗?镜头就是我真实的眼睛,它帮我留住那些过往即逝的东西,每一个镜头底下都是一个曾经发生的故事,或美或丑,我用镜头来记录;三,你喜欢我这个人吗?我曾爱过别人,也被伤得很深,但是我庆幸,遇上了你。”    不容我质疑,顿了顿,他几乎又是叹气般地说:天一呀,你出现的真好!你是天意吗?    有那么一种心烦意乱又不知所措的感觉袭来,心底像是惊涛骇浪,一阵阵拍打着我这固守了20多年的不曾被那片海侵蚀过的岩礁,我局促地靠在桌子边上,低头不敢看他。他就那样后躬起腰,双手张开,长长的手臂撑在桌沿两边,把我围在里面,低下头。几乎是脑袋顶着脑袋,鼻尖对着鼻尖,只要我略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燃烧着火苗的眼睛。热乎乎的气息直喷向我的脸。    我把包慢慢地往胸口提上来,无意识的动作。他几乎低吼,声音沉闷:“不要动,我告诉过你不要做这个动作。否则后果自负。”    我不明白这样做为什么要后果自负,但是很老实地就不动了,那一刻的我简直意识淡渺,像个任人拉扯的提线木偶。他说看他,我就看他,感觉自己双眼发涩,抖抖索索。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想到那天我送大哥下去,在公司旁的咖啡厅,我们坐了一会,她问我上次那家餐厅里遇到的帅哥挺不错,是在追我吗,我哑口。她就笑,说看得出来,那个人对我有意思,还劝我遇到好的人不要错过,我们都到了恋爱的年龄,要好好地爱一场,享受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快乐。    所以,大哥她是快乐的,一定幸福快乐的。而此刻的我,面对着这个男人,却不知如何是好。此刻,没有快乐,只有害怕。    “你在害怕?!”    我不语。    “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我莫名一惊,奇怪地看他。他突然就那么一笑,放下双手,终于离开了我,说天一,我会等你,等你准备好。    妈呀,吓死宝宝了。我差点缺氧,现在终于活过来了。小心地挪着脚步从他身边挤过,快步逃离。他在身后喊,上去多喝点水。    犹如受惊的小鹿,我逃回自己的房间,心中也如小鹿乱撞。我告诉自己得冷静,这个男人他只是需要我配合他演戏而已。或许他是来真的?心里一会儿又划过这个问号。他的眼神如此炽烈,他的声音如此温和,他呵出的气息如此真实地带着迷惑。    一屋之下,相处久了,对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好感,但我深知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好感,而是纯粹对一个人有善意友好的信任和认同,虽然喊他大叔,但有时给我的感觉却更像个哥哥,他有时会给我像哥哥般的依赖,这个想法很奇怪,或许是我从小就没有哥哥的缘故,甚至堂哥表哥都没有,虽然我爸有个儿子,但却从未谋面,他虽然住着他爸给买的房子,开着他爸给买的车子,在他爸给投资的公司里做着生意,但是心里一直记恨着他的这个亲爸,因为这个亲爸的花心和出轨,在他还是少年时便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跟着母亲过。所以,从未主动来过家里看他爸,更别提跟我和顾芸见面了。我完全能够理解他,对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愤恨,几乎是感同身受。难道说是“缺啥补啥”?我没有哥哥,就想要个哥哥?    可我又是怎么了?他让我心跳加速,血液升温。在他把我围困在桌前那时,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我甚至有点贪图那一种陌生又新奇的感受。    我是有原则的人,我对自己有过承诺,这辈子不会找男人。我拍拍自己的脸,深呼吸,对自己说:不要被他迷惑、不要被他迷惑、不要被他迷惑。    那晚入睡前,一个声音一直盘旋在我耳边:天一呀,你出现得真好!天一呀,你出现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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