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桦工作的样子十分迷人,鼻梁上一副黑色半框眼镜,沉稳而内敛,面容冷肃,棱角锋锐,通身是冷感又禁欲的气息。
池稚宁坐得不远,边吃边看凌明桦,不错眼地看。
看似他很粘凌明桦,其实都不需要凌明桦分出时间来,能让他看着就很好。
他想要的陪伴,就只是陪伴而已。
安静坐了一个小时,手机震动,池稚宁蹦到书房外接。
王谦大声说:“《Online》那边把你拍的封面改成内页了!真是岂有此理!!”
“就前几天拍的那个二线杂志?那他们换了谁呀?”池稚宁说着还“哟”了声。
他没有爆出丑闻,更没有犯原则性错误,拍都拍完了还能临时换掉,这种操作简直闻所未闻。
——他的震惊也只是吃瓜路过式的震惊,还挺客观,仿佛被踩一脚的不是他。
“还能是谁,姚奕轩啊!”王谦咬牙切齿道,“他们欺人太甚,我就和你说一声,再去找公关谈一下,先挂了。”
“谦哥你等等,我现在不方便,你给纯姐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王谦沉默了一下,用受伤的语气说:“小池,在你眼里,我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
“不是啊。”池稚宁解释道,“那天拍摄的时候,纯姐跟化妆师起了冲突,你找她了解一下。”顺便照杨纯说的做。
恕他直言,纯姐能顶三个经纪人。
挂了电话,池稚宁转身就撞上一堵人墙。
“啊,哥。”池稚宁捂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没声音啊,忙完了吗。”
凌明桦沉声问:“什么化妆师,有人欺负你?”
池稚宁犹豫了一下。
他尽量避免在凌明桦面前谈工作,偏偏凌明桦总不忘金主义务,这样就搞得他很被动。
凌明桦拨开他捂着鼻子的手,摸上去。
酸酸麻麻,仿佛映在鼻尖,又仿佛迤荡在心头。
池稚宁被铺天盖地的熟悉气息笼罩,心神恍惚,乖乖说了实话,“《Online》的化妆师,姓孙,化妆的时候敷衍我,然后纯姐跟她们协商换了化妆师。”
凌明桦眉心拧起,“有这个杂志?”
“……是比较没有名气啦。这都是小事。”池稚宁抱住他的手臂,转移话题,“哥你工作做完了吗?”
又被小东西这样敷衍。
虽不高明,凌明桦还是顺了他的意。“暂时完了。”
他回想《Online》是哪个野鸡杂志,未果,倒是记起两个月前,他给池稚宁安排过一个一线男刊的封面。
如果当时签约,也就是最近拍摄,但被借口没档期推掉了。
小东西身上最为怪异的一点,便是对他给的资源避之不及。
“哥?”
乖软的唤声打破凌明桦的沉思。
池稚宁往他身上挨了挨,脸颊不知何时已红成小苹果,压低声音说:“你那天……录视频了吗。”
不提这事,凌明桦都忘了那天突然玩这手刺激的初衷。
他朝下觑了眼,“你的石膏什么时候拆?”
池稚宁认定他不会记得准确时间,自然往短了说,“还要五六天吧。”
“嗯。”凌明桦低低应声,沉静的双眸里按捺着炽热。
问到石膏也提醒了池稚宁,他小幅度跳了下,假装站不稳,伸臂搂上男人的脖子。
健硕有力的臂膀稳稳将他捞离地面,抱玩偶似的带进主卧室。
池稚宁人落在床上,视线追随着凌明桦,看他换衣服。纯手工定制的西装换为开襟睡袍,也意味着状态切换。
他坐着,痴迷地看凌明桦肌理流畅的背脊,精瘦漂亮的腰背线条以及笔直修长的腿,两手不自觉扣进床单。
衣襟敞怀,男人精壮的身躯渐渐逼近,雄浑的压迫感并翻涌的热气随之而来。
池稚宁浅浅地吸气,眼睛里多了几分不安。
凌明桦猛扑下来,把他罩了个结实,不动了。
“哥?”他小声叫。
凌明桦下颚在他肩头,大半脸埋在被单里,声音有些发闷,“你傻了。”
“哥~”池稚宁委屈。反正他逮着机会就撒娇。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才想起来担心录屏,晚了。”
“……”尽管没人看,池稚宁眼神还是羞赧地躲闪起来,他小声问,“真的录了?”
凌明桦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池稚宁无措地动了下,但被压得实,没甚空间。凌明桦以为他要闹,铁臂扣住他细腕。
可池稚宁没有挣动的意思,俊俏的小脸泛着红晕,羞涩道:“那,哥你会经常看吗?”
凌明桦:“……”
原来池稚宁担心的是他把那份不存在的视频束之高阁。
男人鼻息间溢出几分极轻的笑。
不愿压坏他的小东西,往旁侧了侧身,凌明桦垂头吻下来。
池稚宁便迎上去,如获至宝似的,讨好地嘬着。
他好似熟透了、能甜到人心坎里去的果儿,沁入唇齿间,香甜四溢。
池稚宁总是轻易被凌明桦勾起来。
可这回,男人又吊着不给。
折腾半天都得不到想要的,他小心挪开石膏腿,明亮带着湿意的眸子哀怨地盯着男人看。
凌明桦表情依然不明显,目光深沉,带着几分嘲弄,“我看你不太方便,今天就算了。”
池稚宁急了。
又不是第一天“腿伤”,现在才说不方便!?
他通身发热,难耐地在男人怀里扭动。
未料凌明桦是铁了心,把人箍住不准动,咬住他的耳唇轻言:“反正有视频在,我方便得很,你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