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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今晚还要去发传单吗?”  田青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吃着和栀做的饭问。  “你怎么知道的?”她可没告诉田青她晚上发传单的事。  “你是傻还是怎么的,我不知道你在金香广场发传单,昨晚干嘛打电话,你这个也后知后觉了吧。”  “可你之前怎么知道的?”  “哈哈,小方告诉我的。”  “你什么时候和小方关系这么好了?”她印象中,田青和小方就见过两次面,根本就不熟。  “我现在可是她的恋爱顾问。”  “你?”  “怎么?不相信?”田青挺起胸膛,一脸不服气。  “你先把自己的事情搞明白再掺和别人吧。”  “哼,这一码归一码,不关怎么样人家小方信任我呀。”  “总之你别把人家好好的两个人弄散了。”  “哎,说起这个,我问你,你见过小方的那个男朋友吗?”田青一下来了兴致,神秘兮兮的问。  “知道但没见过,怎么了?长得丑?”  “丑倒不丑,就是有点太那个了。”  “太那个?”  “你说是我们老了还是怎么的,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就要开房。”  “开房?”  “对啊,她那个男朋友才和她交往两个多星期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怎么感觉他有点欺骗无知少女。”  “小方同意了?”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缺乏判断力,她被那个难的迷得七荤八素的,那天问我怎么做,我当然是要要她拒绝啊,可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问她也支支吾吾的不愿说。”  “田姐!你娘子又给你送饭了!”和栀想说什么,被路过的护士打断。  “那当然了!我家娘子不给我送饭给谁送!你们就羡慕吧!”田青应着。小护士笑笑调皮的走过。  收了笑。  “你和她在一块儿上班,多留意点,别让小姑娘让人给骗了。”  和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摇摇头,收拾东西出了医院。心里想着小方才十九岁,虽然已成年,但刚上大学,还有很多东西不懂,最容易受别人的骗,也最容易受到伤害,自己年纪比她大,得给她提个醒。    平安夜。  和栀硬着头皮请了两天假,一是因田青的威逼利诱,二是自己正好可以去市场上买棉被和鞋子。田青和袁成也因为前段时间的长时间加班很容易的放了假。于是几个人决定晚上一起吃饭。  白天田青陪着和栀逛了一天市场,三三两两的买了一堆。  在去饭店的路上,和栀数落着田青,她明明只要棉被和棉鞋就够了,可田青一下推荐要买这个一下要买那个,说要提高她的生活质量。一会儿和老板一起劝和栀买,一会儿又和和栀跟老板砍价,和栀暗自发誓绝不和田青一起逛街,太败家,本来她的小家就没多少钱,败两下就喝西北风了。  饭店是一个比较淡雅的地方,地方是田青选的,她没明白为什么田青突然改变习性来了个这么安静的地方,一问才知这个地方最贵,田青说要好好把袁成吃一会。  和栀傻眼,袁成无奈,她吃他的还少?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和栀去洗手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大的让你觉得很无助,有时候又小的让你无处藏身,真的让人很无奈。就像和栀对待陆森河一样,她满世界追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大的出奇,她明明那样守着他了,还是找不到他。    她不是没想过他们的再次相遇,只是从没把它当真。    从厕所出来,一双俪影依偎着从不远处走过来,和当初两人一起回国,在机场的样子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和栀单纯又傻,丝毫不觉得刺眼。  而此刻,三人·····早已物是人非。  和栀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脑子里片片空白。    发愣之际,两人已注意到她,她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短短的几秒钟,和栀感觉比她等下班的时间还过的慢,还难熬。  她不去看陆森河的脸,也不知道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大概也很吃惊吧!竟还能遇见她!也许觉得碍眼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又或许根本就认不出她来了吧!  和栀在陆森河面前永远都这么狼狈,就如此刻的她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微笑面对,而是想要逃,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转身的下一刻就撞入了一个怀抱,带着特有的儒雅的气味。  袁成见和栀中途上厕所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出来找她。没想到一上来就被撞了个不稳,本来还跟奇怪和栀这突然莽撞的行动,但在看见对面的男子后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陆森河才能让和栀这么手足无措。虽然他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和栀的行为中他看的出来,她在躲避他。心里一软,搂住和栀柔声的问道:“阿栀?怎么了?不舒服吗?”  和栀被袁成反常的动作给吓到,思绪清明了不少,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袁成却是一脸的关心和宠溺,和栀只感觉背后有一道眸光烧灼着她,让她很难受。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袁成就搂着她走进了包间。  袁成平常不叫她“阿栀”,也不这样搂着她,看的出来他是故意的。    沈叶没想到来A城没几天就遇上了和栀,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可据她所知和栀这几年过的很是窘迫,是消费不起这么贵的地方的。心中疑惑,本想上去打招呼,却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那人亲切的叫着和栀把她温柔的搂在怀里然后走进了包厢。明显感受到了旁边突的冷却下来得空气,沈叶扭过头去看旁边的男人,只见他脸色阴沉,狠狠的盯着前方的那个刚刚关上门的包厢。  “刚刚的人是和栀吧,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她故意这样说。  “走吧!”陆森河沉的声音说道就径直走出门去。    进了包厢袁成松开手,和栀坐在席垫上。田青察觉到氛围不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出洗手间撞门板上面了。”和栀说。  “看样子撞的还挺厉害的,来我瞧瞧,有伤口没?”  “没有,就头撞的疼。”  田青扒着和栀的脑袋要看,被袁成拉开。  “没伤口,别弄她了。”  田青见和栀真的像被撞懵了一样,倒也很听话,替她把东西收拾好,说,我们走吧。  和栀看了一眼关着的包厢门,说再等一会儿,她喝点水。  出了餐厅,医院打来电话,袁成被叫了回去,没人送她们回家,田青也在公交站和和栀分开。    悠长的巷子,了无声息,只有几户人家的灯光微微亮着。  暗沉的灯光撒在和栀的脸上,映出她惨白消瘦的面容。应该恨他的不是吗?可看着他们在一起还是很碍眼。  和栀停在路灯底下,抬起头看天。黑洞洞的一片,她闭上眼,感觉脸上有丝丝凉意,睁开眼时见橙黄色的昏暗灯光下雪花如柳絮一样飘下来,有种异样的美。  和栀离开B城以后就没再见过春天的柳絮,这样潮湿南方小城是很难飘杨絮的。  时光流转。  阳光明媚的季节里,美丽的大学校园柳絮飞扬,飘飘然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充满了春天清新温暖的味道。  和栀跑在陆森河的前面咿咿呀呀高兴的不得了,她非常喜欢这样柳絮飘扬的季节。她一边跑还一边叫陆森河,陆森河觉得有点丢脸,不愿和她走在一块儿,和栀就跑过去拉他的手,陆森河躲开,和栀又拉另外一只,他又躲开,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两人在大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陆森河的耳根红起来,和栀觉得他那个样子特别可爱,和他平常冷冰冰的样子很不一样,于是趁他一个不注意就抱住了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留下陆森河怔怔的看着她,耳根红的更厉害了。那是和栀第一次亲他。  那只流浪猫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在和栀子的鞋子上蹭了两下,见和栀没理它,伤心的叫了两声,跟在她身后。和栀叹了口气,转身,蹲下,将流浪猫抱起,摸摸它的头,说,你怎么这么可怜,小流浪猫,我又不喜欢你,跟着我干嘛。  小野猫喵喵的叫,小爪子扑腾的拍和栀的胸口,像是讨好她一样,和栀抱着它说,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猫。    另一边,豪华的酒店房间里,昏黄一片,同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陆森河坐在落地窗的藤椅上握着酒杯,眼神却幽深犀利的望着这座城市的夜景。  上次他没认出来,照片里,和她一起吃饭的男人。这次遇见,他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大学的时候喜欢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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