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云微麻了,他确认了,这绝对是狗承影的亲舅,保亲的。
九方云微麻痹当场之时,风承影刚踏进斩雪峰小院,她看着院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忽然间生出种恍如隔世之感。
仔细算算,自离山出走至今,她竟然整整二十日未曾咸鱼,没有好好睡上一整天了。
噫~不能想,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浑身难受——不行,她现在就要钻回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谁都别想打搅她!
风承影叉腰,拿定了主意,正要拔腿奔向后院,却被刚从东厢出来的温润剑修撞了个正着。
“师父,您回来啦!”顾子归弯眼,身上犹带着刚突破渡劫期、受过九九天雷后未消散的天道余威,风承影见到他不由一喜:“诶?小兔崽子,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她终于不用吃辟谷丹或者九方要人命的黑暗料理了,欧耶!
“前几日,师父和九方前辈去桐城后没多久。”顾子归笑笑,藏青的长袍在日光下微微发暖,“师父,此行您玩的可还好?”
“一点都不好!”风承影闻言泪目,刚进院时升起的那点睡意也瞬间散利索了,她果断拎着顾子归到老树下坐了,冲着他悲愤倾倒起过去一年内九方云微种种恶劣行径,比如无耻的催她的稿,逼她回评,以及大雷劈小影。
虽然不知道她和他听起来到底哪个更恶劣一点,但总之她是要跟小兔崽子吐槽他就对了!
这一吐槽她便上了瘾,接连说了小半个时辰口干舌燥了都没完事,最后听得纵酒这个话痨都自闭了把本体挂上了老树,她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就是这样!你说这个狗东西是不是超级过分!他简直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他压榨童工!”风承影捶桌,发自肺腑的真心控诉,顾子归刚想附和两句以安慰自家师父脆弱的小心脏,余光便瞥见徐徐而来的那方白影,马上行至喉咙的话立时拐了弯儿:“师父,话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九方前辈想要锻炼您呢?是吧。师父,师父,咱们冷静一点——”再不冷静点马上就又要挨揍了呀嘤嘤嘤!
“完了,小兔崽子你变了,你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他那哪叫想锻炼我?他那就是催命!你没看见那个雷——嗬!有我舅的脑瓜那么大!两个!直接就劈过来了!弯都没拐!要不是我反应快就……”正说在兴头上的风承影全然没察觉到顾子归话中的重重暗示,更没发现挂在头顶的葬忧灵剑不知何时起开始不停颤抖,她攥着衣襟瞅着对面的小徒弟一脸痛心疾首,这表情一直持续到那只白皙修长、冒着冷气的大手按到她头顶为止——
风承影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脖子上的寒毛根根直竖,她僵硬小心的转过身,仰头对上一双波涛暗涌的深色长眸:“要不是你反应快,就怎样?”
“要不是我反应快,就……就……咕——”风承影颤声,眼睁睁看着几道雷光缠上那人空闲的手,口水一咽。
吾命又双叒叕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