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算了吧,免得又给自己惹祸上身。
陆鸢吃饭的姿势很端庄,吃的速度也很慢。
等她吃完,天色已经黑透,更显得室内的灯光璀璨炫目,却也格外亮得孤独。
樊静洗刷完儿童餐具,便来收拾桌面。
而在这一过程中,陆鸢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眸有些空洞,轻薄的妆面斑驳微白。
“夫人……”樊静无意间看到她脸色,悬心起来,“您今天飞回来又将粥粥接了回来,一定很累,还是早早上楼休息吧。”
陆鸢抬头看她一眼:“嗯。”
随后起身,朝着旋梯款款走去。
但刚摸上扶手,整个人就往前倾了倾,颇有种要栽下去的势头。
“夫人!”樊静吓一跳,差点摔掉手里的碟子。
“我没事,别紧张。”
陆鸢轻言,但随后的脚步越来越浮。
须臾间,她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走了进去,身形融于黑暗。
樊静扫掉桌上的餐余垃圾,抿嘴思索了一会,但最终回了厨房。
夜,越来越深,蝉鸣忽远忽近。
一层透明窗纱孤立无援地飘着,偶尔扑上冰冷的玻璃门。
床头灯淡淡辐射着橘光,明明该是温暖柔和的,但照在床上人那苍白的脸上,便显得异常清冷虚浮。
“不……不要……我不要分手……”
她深深蹙眉,额角都是密密织织的薄汗。
“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改还不行么……”
她眼角渗出泪来,精致的鼻尖剧烈翕动。
忽地,她染上哭腔,“你已经丢了我一次,还要再丢我第二次?这次又要多久,还是说,真的结束了……”
“不!不要走!”她一把抓住枕头,青色的血管狰狰跃出白皙手背,身子猛地一动。
但就在她快要从床上滚落时,一只小手压上她发烫额头。
一层淡紫色雾在空中轻飘飘打了个旋后,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