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样的地方来,也还是穿着直缀,打扮的一丝不苟。靴子上沾了泥,只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李玄耀仔细的端详了她片刻,才换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来,伸出一只手,勾起了观若的下巴。
“这样一张如玉的脸,就是带了些伤痕,也还是动人的紧。明之他怎么就是不动心呢,难道他的心真是石头做成的?”
他很快松了手,绕着观若慢慢的走了一圈,“不仅不动心,昨夜还将我骂的狗血淋头,真是奇也,怪哉,难道是这美人实在太不解风情?这一道伤痕,不会是明之他动的手吧。”
观若又低下了头去,方才李玄耀触碰到她,令她觉得无比不适。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严氏倒不是这样说,她说你向来最懂得如何狐媚男人,十二岁入宫,便将梁帝的心拢的牢牢的,再也没有别人能如你一般得宠。”
“都说是因为你长得像明之那个倒霉的姑姑,我看倒是不见得。坐拥天下的男人,也坐拥天下的美人,何必总要记挂着一个家族被定了叛国罪,兼且年老色衰的女人。”
观若不知道他的话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心里渐渐的烦躁起来。这些话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一直都很知道自己在梁帝后宫中其他女人心里的形象。
李玄耀在她面前停下来,忽而要去捉她的手,观若连忙把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
李玄耀扑了个空,看起来却并不生气,“生的这样好的一双手,怎能日日在此做这些粗活。”
他说着又进了一步,“明之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却懂得,严氏她欺你辱你,你就不想报复她?我可以帮你的。”
李玄耀进一步,观若就退一步。“妾出身寒微,在入宫之前原本就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当不得大人这一句夸奖。”
李玄耀在暗示什么,她如何会听不懂。颖妃就是因为侍奉了他才不必如其他女俘一般在这里浣衣的。
可要她如颖妃一般,却是绝不可能的。
他渐渐的逼近了她,她的后背抵上了一棵需要几人合抱的古树,已经退无可退。
李玄耀还要离她更近,“梁帝后宫中除了你之外最得宠的颖妃的滋味我已经尝过,真是个浪货,难怪梁帝一把年纪了,一进了拾翠宫便不想出来。”
“我原想将你让给明之的,谁知道他这样不识趣,居然将你从营帐中赶了出来。昨夜他是不是曾经带着你来过我的营帐之前?若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你可不要吃醋。”
“不如今夜,你便来叫我尝尝梁帝最是流连忘返的永安宫的滋味。”
他言语轻薄,令观若几乎欲呕,再也没法忍耐,见他还要得寸进尺,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她几乎用尽了力气,手上发疼。她只恨她的红宝石发钗不在她手中,她就是要死,也不能让这种人好好的活着。
李玄耀抚着自己的脸,居然还轻轻的笑了笑,“野性难驯,才最是有滋味。”
观若还要抬手,却被他捉住,他的手不似晏既那样有力,可毕竟男女有别,她挣了片刻却也没有能够挣开。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观若脸上,“别急,我们今夜可以慢慢的玩儿。这里是委屈了你,不过,也可叫我先一亲芳泽。”
眼见着观若就要被他轻薄,忽而有穿云之声,一支箭穿过了李玄耀与观若之间仅剩的尺余宽的缝隙,直直的钉在了古树之上,钉在了李玄耀的眼前。
有小半支箭矢都没进了古树之中,箭尾却仍然有半日都摇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