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请拿出你律师的职业素养,万事应讲究证据,而不是借主观臆断凭空想象。”
“我……”
“啾!”
梁蕊瞪大眼:“哟呵,今晚泽恩怎么了?话这么多?”
“没事,使小性子了,哄哄就好——乖啊,你好好睡觉,不准啾了。”钟夏夏继续跟她聊天,“那泽恩和小鹦鹉的喂养还是麻烦阿姨过来?”
“嗯对,早上过来换些吃食和水就行。”
虽说是发小加好友,跟梁蕊父母关系也特别好,但钟夏夏还是有些愧疚:“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我妈退休之后除了跳广场舞也没啥事,她又喜欢小动物,家离的也近,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梁蕊气呼呼瞪她,“跟我家还客气什么。”
“好啦,替我谢谢阿姨,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家一趟,好久没见阿姨了。”
“没问题,我妈也经常念叨你呢,对你可比对我亲多了。”
“你少来。”
晚上她和梁蕊窝在一张床上,闺蜜夜话聊至深夜,直到两人实在撑不住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钟夏夏迷迷糊糊总感觉有股束缚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或抱着,她皱眉挥了挥手:“小蕊你别压我……”
半晌后,隐约一道低哑男声抵在耳边呢喃:“不准喜欢别人,也不准看……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你是我的。”
“你只爱我,对不对?”
“——就算,就算不爱我……罢了。”
好像并不知道,如果她不爱自己,他会怎么样。
不能想,也不敢想。
——
闹钟响起,钟夏夏皱眉翻了个身,撒着气赖床,但还是硬撑着睁开半只眼,裹着周身的温暖瞬间消散。
……嗯?开空调了吗?一下子突然好冷。
双腿在被子里胡乱踢了几脚撒气,她侧着身子埋头在臂弯钻了钻,隐约发现手下触感好像有些不同,又顺着床单摸了摸。
总觉得昨晚睡觉时的布料跟现在不一样。
“啊——真是睡魔怔了。”
钟夏夏爬起来洗漱完毕,开始做午饭。
梁蕊平时都在律所吃,冰箱里除了饮料就是啤酒,昨天买的也只是些零食,钟夏夏不怎么喜欢点外卖,就找了包泡面煮着吃。
到了约定时间,她拿着梁蕊留下的备用钥匙出小区等郜逸。
站在路边的女孩穿了条红色过膝连衣裙,腰间系根细带,身材高挑前凸后翘,露出的脚踝在阳光下白皙到反光,微卷的长发散在风里,低头看手机时偶尔垂下几缕,被她单手随意拨到耳后,脖颈细长。
分明就是最简单不过的穿着,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钟夏夏这张脸,不仅是第一眼就惊艳到郜逸,更多的是之后的悠长余味。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更何况还是这种又纯又欲,惹人无限遐想的。
他缓缓开车停过去,下了车才看到美人肩上还坐着只同色系羽毛的鸟,不知是个什么品种,正紧紧盯着他,眼神不善。
女孩子养猫养狗的他见多了,养小鸟还真是头一个。
钟夏夏刚才就看见了他,此时笑着上前接过东西:“谢谢郜律师,辛苦您跑一趟。”
“没事,我正好顺路,送一趟也方便。”郜逸惊奇的看着她肩上乖巧的小鸟,“你还养了小宠物?红色的鸟可是罕见。”
“是家人。”钟夏夏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纠正,然后骄傲的抬手摸摸它头,“它很漂亮。”
“下午什么安排?要补觉吗?”
“是的。”
郜逸温温和和,俊眉舒朗:“钟小姐难得休息一次,那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钟夏夏这次笑容多了几分真诚,跟他摆手:“好,谢谢郜律,您路上慢点。”
“好。”
郜逸自觉进退有度,距离把控的刚刚好,钟夏夏也面上带笑,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只是那小鸟看起来有些凶。
回到家里,钟夏夏将泽恩放在客厅并给它和小鹦鹉放了些吃食,然后进房间换上睡袍睡午觉。
泽恩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她放的东西,然后一路看着她关上卧室门。
歪了歪头。
“叽!”小鹦鹉吃了两口后突然叫了一声。
泽恩偏头看过去,眸底的冷意吓的小鹦鹉一个哆嗦,立刻埋头继续吃,再也没敢说话。
等了会儿,直到确认她进入深度睡眠,它才飞到客房关上门,落在床上瞬间化作人形,如昨晚那般将她连人带被一同移了过来。
之前一直忍着还好,可克制的牢笼一旦打开就再难以收回,自上次在酒店抱过她后,他便千方百计的寻了法子偷偷溜下来找她。
指尖在她眉心一点,她睡的更沉了些。
动作熟练的像是做过很多次,胳膊自她颈下慢慢伸过去将她脑袋揽进自己颈窝,另条手臂收紧,按着她腰严丝合缝抱进自己怀里,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他满足的噙着笑,时而用下巴蹭她额头,时而与她贴贴脸再亲一口,动作间尽是对她的贪恋。
两人交颈而卧齐齐睡去,呼吸绵长。
一觉睡到华灯初上。
——
天边弦月高挂。
瑶池边的凉亭内,一男子负手而立,面容冷峻清贵,俊美如涛,乌发整整齐齐拢在金冠内,周身气质清冷如月,藏蓝色华袍边角绣着精美龙纹。
若非他时不时怀着心思看向瑶池内,偶尔还皱皱眉,便该是副真正完整的仙人赏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