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花孔雀。”
“而且,他根本就不近视,戴着平面眼镜也不知道凹的哪个人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红莲色艳,怒放盛开,足足有人脸盘大小,自花心散发的点点荧光不断。
一只修长的手徐徐探入水中,手指骨节分明,肤色过于白皙,隔着澄净水面都能看得清楚。
任由长袖被水沾湿,晕染了片较原色更重的深红。
几乎没见他怎么用力,那朵红莲就被他摘在手心。
红莲离茎缺了养分,鲜艳的红色黯淡,散发的荧光也逐渐消失,终归于俗物一般。
“啧。”那人瞬间便失了兴趣,面上挂着厌恶,嫌弃皱眉,“没用的东西。”
手腕一翻,红莲化为灰烬,被他随手扬在瑶池中做了养料。
“好端端的,你拿它们撒什么气。”轻盈女声传来,依旧是没有形体。
不悲不喜,语气毫无情绪起伏。
“好端端的,我为何不能拿它们撒气?”
红衣男子懒散的斜躺在瑶池水中一座露台上,单手撑额,配着那吊儿郎当的神色,着实放浪形骸。
说话间,又有朵红莲惨遭毒手。
神界向来恪守礼正庄重,从未见过有人敢这般放肆,可即便如此,那道女声都未有半分愠怒,只是无奈叹息。
“一千年了,你心中的气竟未能削减三分。”
“妄想区区瑶池水就能将我净化洗髓?神仙天真起来也不过如此。”他嘲讽一笑,掀眸看向某处,一如千年前的乖张反骨,丝毫未变,“愚不可及。”
此处露台几乎与池面平齐,他净白的手在水中撩了撩,水波荡起,正欲再掐一朵,手背突被弹了一指,痛的他立马缩回手。
“呵。”
他闭了闭眼,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大,怒极反笑到甚至出了声。
下一瞬,暴戾四起,他只挥了挥衣袖,半池的红莲皆受重创,颜色瞬时暗淡了不少。
他困于瑶池出不得半步,可没说不能拿它们撒气。
“泽恩!”女声难得有了情绪,“不得胡闹。”
灵力布下,将被他摧残七七八八的红莲滋补好养料,这才语重心长道:“十万年才得这么一池,万不能被糟蹋没了。”
泽恩懒懒扫了一眼刚恢复的红莲,挑眉笑道:“原来,你是个会怒的。”
自来了瑶池,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没发过火,这次伤了半池红莲倒是得以见到她不同的一面。
有趣。
对方没再理他。
可她的愠怒使他愉悦,也就没再犯病,重新跟没了骨头似的瘫在露台上。
“底下想得道成仙的生灵不知凡几,就连那凡间帝王都开始妄想长生,可成神成仙有什么好?”
“寡淡无味。”
他换了个动作,从水里拎起水柱幻化成金樽,捏在手里把玩,面上始终挂的是风流恣意。
“想当初在南帝魔宫,美酒丝竹,美人环伺,好不快活,还真真是怀念啊。”
“所以你们到底何时放我走?”
千年的时光虽未让他怒气削减,却磨平了不少耐心,不会再像当初刚来那会儿暴虐成性,心情好的时候也能聊个几句。
毕竟他无论怎么作妖都挣不脱这牢固的结界,还不如气气人来的实在。
见无人应答也无所谓,反正知道她不会离开,只是懒得张口而已。
被关在瑶池的一千年里她是唯一会和自己聊天的,准确的说,只有她奉命在瑶池看守他。
虽大多时候是“不可”“够了”“不得胡闹”这样的训诫,或是带着警告语气唤他名字。
“你究竟是个什么?西王母的元神?”
千年来他只听过她的声音,却从未见过实体,就连生气,刚也是头一回见。
这次她倒是回答了:“也是,也不是。”
“说清楚点。”他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