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悲伤只持续了一秒钟,下一秒,章蜜舔舔嘴角说:“他有个朋友还不错,昨天吃完饭给我留了电话,约我下周去玩。”
“……”顾菀宁翻个白眼,抢过她手里的布丁杯,“亏我还担心你悲伤难过。”
章蜜捏起嗓子,学宫斗剧里的嫔妃,娇滴滴地说:“哎呀~多谢宁妹妹关心,姐姐我心里熨帖多啦!”
老板又开始和他们总监逗趣了……工作室其他人见怪不怪地各忙各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过了半个小时,又有试妆的客人来,顾菀宁忙忙碌碌工作到晚上。见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章蜜晃了晃车钥匙问:“请你吃火锅,去不去?”
“去啊,不去白不去。”顾菀宁收拾好挎包,动作停滞一瞬,拿起手机发消息。
章蜜瞥她一眼:“和谁报备呢?”
顾菀宁边打字边道:“我室友,她一个人在家没安全感,我出门要和她说一声。”
“哎哟哟哟……”章蜜表情逐渐猥|琐,“没安全感,啧啧……你这不是室友,是女朋友吧。”
“别瞎说,她就是一小孩,差六岁呢,我能对她下手吗?”
两人往工作室外走着,章蜜哼了一声说:“差六岁怎么了,我上上上上个男朋友就比我小六岁。”
“……”顾菀宁一脸嫌弃地看她,“行了,别上上上了,您快去开车吧。”
两人饱餐一顿,章蜜开车把她送回家,顾菀宁撑得不行,上楼领花生下来遛狗消食。
领花生出门的时候,她看见小鸡崽在厨房做她固定的小米粥,背影看起来莫名有几分孤独。
于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身上又藏了什么秘密?
今天天气不错,公园遛狗的人很多。晚风习习,几个狗主人聚在一起聊天,顾菀宁低头绕过他们,又想起她的室友。
刚认识于笙时,她以为这孩子是个叛逆少女,后来发现她很乖,却充满神秘感。
她每天只吃小米粥和烫青菜,走到哪里都戴口罩、穿厚实的长衣长裤,就连顾菀宁这样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人都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顾菀宁突然想去了解她了。
但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之前是她给于笙定下互不干涉的约法三章,总不能她先破坏掉吧。
顾菀宁走得累了,找了个长椅坐下,看花生自娱自乐。
花生自己疯够了,颠颠跑到她脚边叫:“汪!”
“玩够了?”她问。
“汪汪汪!”它叫得有些急,脑袋晃来晃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顾菀宁明白过来,它应该是在找好朋友大黄。
“大黄不在,明天我们早点出来,说不定能遇到它。”
花生委屈地叫了一声,顾菀宁站起身带它回家。
回到家后,花生精神忽然变得不大好,老老实实趴在窝里,搞得顾菀宁几乎要以为它被哪家乖狗狗魂穿了。
于笙出来倒水,路过花生的窝觉得它有些不对劲,蹲下来看它。
“汪?”她叫了一声。
花生身子没动,勉强抬起黑漆漆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于笙摸摸它的头,花生垂下眼睛,又不动了。
回到屋里,于笙一直惦记花生,没过一会儿还想出去看它,却听见宁宁开门去了客厅。
顾菀宁在窝前蹲下,轻轻摸了摸它的鼻子,感觉没什么问题,拿出温度计测了下,体温也在正常范围内。
花生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因为生病去过医院。顾菀宁一时间也判断不出它是怎么回事,看它今天的排便和运动都是正常,怎么一回来就蔫了?
该不会是对大黄相思成疾吧……
顾菀宁为它简单检查一遍,确定它没什么身体上的问题才回屋。
可花生没精打采的,她总归是不放心。隔一个小时便出来看它一次,后来见它睡熟过去,才不再打扰它。
第二天早上,于笙7点准时起床,趿拉着拖鞋出去倒水喝,却看到花生窝边多了一小滩呕吐物。
她连忙放下水杯去敲房东的门。
“宁宁!宁宁!”
顾菀宁昨晚睡得早,听见声音瞬间醒过来,她坐起来缓了两秒,应道:“来了!”
于笙刚才急昏头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宁宁肯定还在睡着,自己这样吵醒她,她会不会有起床气什么的……
她怀着忐忑的心跑回花生身边,片刻后,顾菀宁扒拉着头发从卧室跑出来,见到花生的呕吐物,脸色一变,又加快了脚步。
见它鼻头发干,顾菀宁摸向它的耳朵,感觉有点烫,忙去检查放在阳台里的狗厕所。
昨晚拉稀了。
花生又拉又吐,精神还这么差……她心跳得有些乱,捂住脸站定,冷静片刻,回来取体温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