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他仿佛接收到一声来自产屋敷耀哉的冷哼。
“森医生,你瞧瞧你……”
老头虚伪的寒暄把森鸥外拖回现实,他意犹未尽皱了皱眉。
“明明是你要我保持心情愉悦,到头来连这点儿小忙都不肯帮了吗?”
老头顿了顿,沉默地审视他,忽而露出蜡黄的牙齿阴恻恻一笑:
“难道森医生其实巴不得老夫快点死掉?”
“……”
森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知道表忠心的时候到了,而且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重要。
森鸥外面色仓皇地和首领对视一会儿,垂下头,握紧拳,转身—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大义凌然,像是名声斐然的外科神医决定砍去拿手术刀的右手。
森鸥外在耀哉晦暗的注视中缓缓走向他。
即便是这种需要步步算计否则就万劫不复的时刻,校医先生依旧浮想联翩—
产屋敷耀哉知道我要对他做什么了吗?
看他紧绷的身体应该是知道了吧?
毕竟是能想出通过假死让早川梅乖乖回来上学的男人呵。
森鸥外走到耀哉面前曲膝看他,看自己的倒影。
那双闪烁着熊熊火光的紫罗兰眼眸多像一泓引人沉溺的清泉。
“你敢!”
男人恶狠狠的话语飘过耳畔,更像是一种哀求。
哀求他赶紧竭尽所能来取悦自己。
他会的,当然。
森鸥外眯着眼,用力钳住对方的下巴,凑到他耳边用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悄悄话”:
“记住你说的产屋敷老师。待会儿千万别哭着求我。”
“啊哈哈哈,没想到呐森医生。”老头在两人背后抚掌大笑:“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就算一向温柔的森鸥外也会露出霸道的一面,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你……喜欢我?”
产屋敷耀哉不可置信地转头。
两人离得很近,质问就变成第一个软绵绵的吻落在森鸥外的侧脸。
校医僵住了,就像他在出租车里的时候一样。
如果—
如果产屋敷耀哉不是故意的,那么他就是拥有撩人的天赋。
森鸥外在思考要不要替男人松绑,因为和服不那么好脱。
比起松软的床,他更喜欢坚硬的桌子,顺便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