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深重逢是在进高中后,有着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深厚感情在,哪怕他和季深已经几年没见面,两人在重逢后也很快熟悉起来,在他的努力修复下,亲近关系也在慢慢恢复。
季深的电话打不通,这几天他家里有事很忙,脱不开身去探望季深,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严不严重。
家长会结束后,徐青年本来想找个地方先避开自家父上大人的怒火的,谁知自家父上大人直接发了条短信,用三个月的零花钱作为威胁,让他就在教室外面等着。
徐青年头皮发麻,脑海中翻滚了千百种忽悠自家老爸的理由,但在迎上自家老爸看似微笑实则暗含杀意的脸时,什么借口都空白了。
再次为当初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悔。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家父上大人刚走出教室,徐青年就连忙调整了表情,朝自家父上大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容。
尽挑着父母优点长的徐青年生得精致好看,笑起来时眼睛里好似缀满了星光,能将老父亲的心都融化了。
徐青年硬着头皮:“爸,最近不是很忙吗?您怎么有时间来开家长会啊,我妈空,这点小事让我妈来就行了。”
徐父咬牙道:“要不是我亲自来学校,怎么知道你居然能考出这样的好成绩?徐青年,你能耐了呀,考试都敢留大片的空白了!”
徐青年连忙道:“老爸,有话咱们回家慢慢说,这里是学校,人多口杂,给我留点面子,有话咱回家关起门来慢慢说。”
徐父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孩子,瞪了徐青年两眼道:“回去再教训你!”
徐青年保证道:“好的老爸,回去再聆听您的教导,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敢多说半个字。”
徐青年嘴里忽悠徐父,心里却是老神在在的想,果然还是应该去投奔季深,等老父亲火熄了气顺了,他再回家。
徐父狐疑的盯着徐青年,刚想说点什么,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他来不及多说,连忙接通了电话。
在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话后,徐父脸色巨变,边走边道:“先把消息压下来,我马上过来。”
“压不下来也得压,我不管你们怎么做,一定要想方设法压下来,不然我们就都完了。”徐父压低声音道。
徐青年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
要完?
为什么要完?
别说得这么恐怖,他胆子小,经不起吓!
是老爸和公司的人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被人揭发了,所以要完吧?
还是公司有什么致命把柄被人拿住了,所以要完?
徐青年心烦意乱的追了上去:“是不是出事了?”
徐父深深看了眼徐青年,摇头:“没事,能处理。”
徐青年眼睁睁看着徐父进车扬长而去,左思右想后还是觉得不对劲,就给徐父的秘书打电话询问原因。
从秘书的口中,徐青年知道了徐父脸色巨变的原因,徐氏地产正在修建的楼盘出事了,有工人从建筑上坠落,当场身亡。
这已经是这个两月来发生的第二起事件了,第一起事件发生时没有人死亡,徐氏和受伤工人很快私下达成了和解,影响倒是不大。
有人死亡情况就不同了!
徐青年大概知道徐氏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也知道有人坠亡对工程的影响,处理得不好,恐怕大半个徐氏都要砸在里面。
少年满目悲伤的站在教室外面,迎着初秋的太阳,周身溢满了孤寂。
明明周围的嘈杂声那么刺耳,却好似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的热闹与他无关,他的孤独与悲伤,谁也无法理解。
直到有人喊:“徐青年,食堂去不去?”
少年猛地转身,浑身的孤寂瞬间消失,他迎着声源的方向应道:“等我,一起去。”
到底是心里有事,哪怕买了平时最喜欢的饭菜,徐青年在简单吃了两口后也没有了胃口,他还是担心家里的事。
下午的课徐青年也上得心不在焉,在所有课程结束后,他立刻收拾好书包往校外冲去,他要去工地查看这两起事件的起源,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徐青年到工地时,警方已经把工地封锁了,根本不许他进现场,得知徐父已经回到了家里,又迅速朝家里奔。
回家的途中,徐青年抽时间给季深打了个电话,电话不像前两天刚拨出去就被宣告对方已关机,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的声音透着慵懒和沙哑,和以前季深的语气有些差别。
徐青年愣了下,也没多想,季深正病着,语气有变化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