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捕快前来禀报:“县令大人、两位长老,那个苗阿根醒了,可以问话了。”
窦云鹤点点头,旋即与众人一起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苗家是案发现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所以苗阿根住在自家不合适,他是暂住在邻居家的。
苗阿根见到窦云鹤,立马跪了下来:“县令大人,您可要给草民做主哇!我家老太婆还有我的群群,死得好惨啊…”
说到痛心之处,他泣不成声。
窦云鹤想扶起他,奈何他死活不肯起来。
“老苗啊!”窦云鹤故意板着脸,“我们查找真凶遇到了瓶颈,所以特地来找你问问,最好能有什么线索,你这样一直跪着哭哭啼啼,恐怕只会耽误咱们时间!”
岳峥附和道:“苗大爷,起来说话,否则县令大人就算想给你做主,也起不了实质性的帮助了!你哭也哭够了,晕也晕够了,努力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你有没有惹上什么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者你的妻女有没有跟谁闹过矛盾?好好回忆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苗阿根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停止哭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低头望着自己脚尖,一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开始回忆。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呆着,没有出声打扰他。
岳峥仔细打量了下苗阿根:这是一个步入老年的男子,头发灰白,似乎得益于常年劳作,他身材结实有力。
只不过这么一个健壮的老汉,精神已经崩溃了,双眼也已经哭得红肿,脸上的皱纹仿佛干涸的河床,整个人散发着“活着没意思”的气息。
同为男人,岳峥以及在场男性,都能体会到苗阿根的痛楚。
过了半晌,苗阿根开口了,嗓音沙哑:“这些年跟我们一家三口闹过矛盾的,有很多,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忽略不计,若是说真有大矛盾的,倒是有一个…”
邱忠福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苗,你是说…咱们甬河镇里的那个落魄老书生,竺楷?”
“就是他,一定是他!论仇恨程度,在甬河镇里,当属竺楷无愧!”苗阿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他人品不好,没把宝贝闺女许配给他,他肯定记恨着我,县令大人…”
邱忠福点点头:“的确,这事两年前闹得挺大的,当初竺楷是一个30岁的书生,一事无成…今年他已经三十有二了,还是那副鸟样。”
他朝苗阿根幽幽一叹:“说起来,还是你们一家三口不厚道,做事有点过分,我老邱还是觉得他人品可以的…”
岳峥疑惑道:“两年前发生啥事了?一个案子吗?”
“准确的来说不是案子,纠纷而已,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等把凶手找出来再说吧,这事儿最要紧,老苗妻女已经死了,死者为大…”邱忠福晃了晃脑袋。
捕快当中其实也有几个参与那件纠纷,只不过他们见窦县令没有提,明白现在不是聊闲话的时候,于是都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
岳峥以及两派弟子刚刚燃起的八卦之火又被熄灭了,章露还撅起了嘴,不过她十分知趣的没向邱忠福追问。
苗阿根老泪纵横,求助似的望向窦云鹤。
“莫急,我们只要拿竺楷的指纹与凶手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了,我们不会放过真凶,但也不能冤枉、错杀良民。”窦云鹤柔声说道。
苗阿根拱了拱手,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