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
天空如洗,洗去初冬冷意。煦阳普照,照遍榕城内外。
盛开的刺桐花,红似火,一丛丛点缀在小区四周,而被隔绝在外的热闹城市,一如往昔,欣欣向荣。
应急指挥处,监控区专用床位前,陈清河扫视眼前六名年龄各异的男女
“我们先到迷雾集合!”
一行只七人。点点头,各自寻了张单人床躺了上去。空空的只有一张床,旁边那些冗乱的仪器已经被撤走,只留几个工作人员照看。
随着越来越了解迷雾,很多东西都被简略,再也不像刚开始,所有人都堆在一起躺尸,稍有动静就一阵大乱,而且时刻有医务人员监视身体状态。
据陈清河所知,隶属各个部门的新加入者,都已经分开来做事了。
坠落的感觉依旧,陈清河适应失重感后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广阔的废墟大地,尽头天边的白雾似乎又远了一些,寥寥有几个人影在废墟中活动,这些人陈清河基本没见过,应该是军方的新加入者。
听说昨晚又震了一次。
因为频繁天灾的原因,这里的水、食物、氧气等资源,变得非常有限,为了统筹方略,指挥组临时做出进出限令。
但须知,不是所有人都一心向公。
光幕的出现,让所有人更自由的出入,副组长今早就带来了消息昨晚下半夜就有某些人不顾禁令去往了下层,而且已经回来了。
“那人落到一片野外,在山里转了半个小时才回来。”副组长如此说,“所以这次探索,主要是看能不能带人一起落到南阳府。”
“唉!只要是在范围内,迷雾就像太阳光一样,所有人都能晒。”
陈清河等了不久,见四面赶来的六个人,遂抛开思绪,拍了拍旧拽撒,背起一个鼓囊囊的包,道:“你们就不要带太多东西了,昨晚培训我说过,只要分散走失,你们立马回来!”
“晓得嘞陈sr!”
“好好!”
“要掉到悬崖绝地该怎么办?”
“我唔会游泳哇!”
“所以要集中精神,下去后发现情况不对,立马返回!”陈清河颠了颠塞了一包的超市商品,道:“好了,给我把手都牵起来,紧点抓!”
“一、二、三!”
“走!”
环成一个圈的七人,即使有口号喊,反应速度也不一,只见他们“忽”的一下,齐齐化作白烟,就地一滚坠落消失在残垣断瓦中。
山林掩映,峡谷清幽,一条咚咚溪水涧,空气突然扭了扭,伴着一道金芒,从中落出一道白烟,白烟骨碌一胀化作一个肌肉壮汉,正是七人众之一,林纯文。
“哎哟!”
一个脚滑,踉跄不稳,他跌倒在地,膝盖撞到锋利的河石,痛呼一声才看清四周。
“陈sr!陈sr您在吗?”
壮汉慌张四望,耳边只有咚咚流水声,哪有半点人迹,呼喊了两声见没人回应,他就知道牵手不顶用,暗道还好没落到什么悬崖绝地,紧了紧身上穿的黑色大衣,看景象也不似有危险,遂壮着胆探索起来。
雍州,偏僻小镇。
一片秋收后的田埂上,牧牛童正赶着老牛吃草,徒的“哞哞”牛叫声响起,只见远处草垛索索乱响,跑出一个穿着灰衣服的怪人,牛在后面追,那人在前面跑。
“陈sr,陈sr救命啊!”
湘楚云梦,八百里洞庭。
一角,荡荡漾漾的芦苇丛,忽的响起一道落水声,“咚”的一下,似深水炸弹般沉闷,惊起芦苇荡栖息的绿鸭群一片腾飞“嘎嘎”叫。然后一阵扑腾惊叫声后,从里面钻出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白胖子。
山连山,山山不断,岭连岭,岭岭相连。
西南云滇,一座闭塞偏僻的寨子,破竹屋七歪八扭挤在一起,屋顶是茅草铺盖,四季漏风,几个土著懒汉正躺在屋子边晒太阳,忽然轰的一声响,老石头家的竹墙坍塌,只从里面传出连续不断“哎哟”“哎哟”惨叫声。
晋陕龙门,两岸绝壁。
崩腾的河水怒号,高处落下的大浪溅起三米高水花。
这是一段黄河险峻的石瀑布,断崖犹如刀劈斧削,不过与往日从瀑布上冲下的朽木和石沙不同,今儿一个大活人从瀑顶落下。
“陈sr啊啊啊啊!!”
挣扎甩动四肢的人惨嚎着,转瞬间被浪头卷住,淹没在汹涌的江水里。
青唐城以西,北山永昌,祁连山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