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翰书伏在台球桌上,琥珀眼仁专注盯着前方。强壮有力的躯体拉成一线,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人想起大型猫科动物捕猎时的姿态。
出杆,黑八进洞。
“漂亮。”身后沙发上的几个小弟轻呼出声。
严翰书表情不变,只是眉眼明显得意的上挑几分。正想再来一局,裤兜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他掏出看了眼屏幕,来电人只有一个严字。那双琥珀眼中瞬间笼罩一层阴晴不定的薄雾。
饶是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接起电话,边说边往门外走。
屋里众人听他接电话时讲的是粤语,知道是在忙生意,依然各玩各的。
半晌,他从门外回来,球杆往桌上一甩,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严少不打了?”一旁的小弟上去收球桌。
“不打了,没意思。”
严翰书掏出烟盒衔了根烟出来,上下摸了摸兜也没找到火机,“谁有火?”
刚说完,一个穿着性感,丰满妖艳的年轻女人走上前来,自顾自的坐到他身边。
她方才一直在旁边窥伺,这会儿终于找到个机会,遂掏出火机,微微侧身,恨不得要靠进严翰书怀里。
“我给严少点上?”
珊珊一边说着,一遍点燃火机,一撮火苗危险又暧昧的燃在两人中间。
她盯着严翰书雕塑般深邃俊美的侧脸,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位严少是港城来的新贵,年轻多金,更何况还长得那么好。
趁着知道他的人还不多,她想先下手为强。
珊珊有一头丰盈光亮的卷发,这会低头抬眼看人,头发丝丝缕缕的垂下来,有几束落在男人身上,端的是满身的媚劲儿。
屋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即使开着通风,空气也不算好。
女人靠过来的瞬间,严翰书只觉得浓郁的香水味一下子闷过来,差点没把他送走。
“滚滚滚,别他妈随便碰我。”
他很是不耐的直接抢过火机,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动作粗鲁,完全没有顾及对方的性别。
珊珊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哎哟”了一声,险些摔倒。
邓渝坐在边上打麻将,听见严翰书犯病,连忙开口安慰道:“珊珊别理他,他就这样,狗脾气。”
虽然嘴上那么说着,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然锁定在牌桌子上。
这些女人都是叫来玩的,没人会把她们真的当回事。
姗姗也是胆子肥,找谁不好,找上严翰书,胃口也太大了些。
珊珊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气不恼,还很自觉的坐到远处,也给自己也点了支烟,笑道:“哪儿的话,严少眼光高的嘛。”
她是这种场子里的□□湖,一击不中,便不会再出手。
邓渝嬉皮笑脸:“他一天到晚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体谅一下,年轻人火气旺。”
严翰书狭长漂亮的桃花眼冷冷盯着邓渝,琥铂色的眼仁冰冷刺骨:“邓渝你打牌用嘴打?”
这是真生气了,那看样刚刚那个电话是他爹打来的。
邓渝不敢继续调侃下去,深知这位爷发起疯来谁的面子都不给,遂嘿嘿一笑:
“哎哟严哥别生气,咋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能有什么事,还是那些。”
严翰书长长吐了口烟,望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发愣,周围彩绘玻璃上的人像隔着烟雾,若隐若现。
他喃喃道:“就是有点无聊。”
邓渝摸了张发财打出去,半开玩笑:“无聊?晚上组个局,叫几个妹妹来给严哥泄泄火。你喜欢什么样的,清纯的?”
严翰书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恶劣的讽刺。
“能他妈让你喊出来的,还清纯?”
“别不信,我给你看照片,还有几个是学生呢。”
邓渝拿起手机,从相册里找了几张女人照片,从微信发了过去。
严翰书一张张点开:“就这?还他妈不如我邻居好看”
“你邻居?叫什么?哪儿的啊。”
“姓程,别的不知道,看着和我差不多大,应该是海市这边圈子的吧。”
能住在那个地段的总不会穷了,她看着也不像一般人。
严翰书想起昨夜程绮发来的信息。他最后鬼使神差的回了个好,俩人就没再继续聊下去。
难不成她是谁的小情人?他刚冒出这个想法,却听到了一个女声。
“严少说的该不会程绮吧?我记得她就是住你那个小区。”
说话的人坐在邓渝对面,是个三线小明星,语气有点迟疑。
她边说边回忆着程绮的脸,印象里实在说不上多好看。
“怎么,你也认识?”
“还真是她啊……”小明星讪讪道,“我不认识她,只是知道而已,听别人说的。”
这严翰书什么眼神,程绮哪里好看了?难不成港城来的大少都好这一口?
小明星暗自腹诽。
之所以能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她之前有个金主住那儿。有一次她走时,刚好和程绮擦肩而过。
但金主什么的总不好在这里提,她今天又不是为了打牌来的。
邓渝早几年被严家派来打基础,对海市的上流圈子也了解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