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喵的体统,顾息醉想。
忽然,衡九墨的声音隔着被子,再次在顾息醉的脑袋上方响起,他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轻声问顾息醉:
“师弟,你有没有色诱过师尊?”
“乖,听师哥的话,别用,不好看。”
顾息醉本来就窒息,现在更加窒息。
他深吸好几口气,才没有被气晕过去。
虽然衡九墨的方法很野蛮,但是顾息醉一天下来,就没事了。
效果也是简单粗暴,壕无人性。
顾息醉身体好了,就想回去看陆谦舟。
虽然他用法力治疗陆谦舟的伤,和药物治伤的效果完全不同,陆谦舟应该第二天就能正常行动了,不会像原小说中修养一个多月。
但顾息醉还是想看看陆谦舟。
“这么急着回去?你徒弟惹的事还没处理好呢。”衡九墨瞥了眼要离开的顾息醉,懒洋洋开口道。
顾息醉像是料到了一般,挑眉看向衡九墨,问:
“你是说药丸的事?血液检查应当没问题,问题还是在药丸上。不管这药丸用还是没用,它的出现,就是一个问题。”
衡九墨意外顾息醉对这件事,分析的倒是清楚,他笑了笑,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
“陆谦舟依旧无法全身而退,还牵连到了穷极派的声誉,现在外面的人还是追着药丸的来历不放。师弟,你说这可怎么办?”
顾息醉扯了扯嘴角:
“都被我骂成这样了,还追着不放,当真不要脸。”
这么不要脸的行为,背后一定缺少不了魔尊的推手。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衡九墨都要被顾息醉气笑了,
“骂人先把自己贬低一遍,谁教你的这么骂人?”
“总归我名声就是差的。”顾息醉并不在意,他看向衡九墨,认真道,
“我知道,师兄你要穷极派名声,我也想护住陆谦舟。你召开个发布会,我自有办法。”
衡九墨:“发布会?”
“呃,就是让想听真相的人都聚过来,我亲自讲给他们听。”
“原来是这事,小事。不过你到底要讲什么?”
“秘密。”
“师兄也不能说?”衡九墨靠近顾息醉,轻笑了一声追问,虽然是追问,声音缓缓吐出,格外有耐心。
“师兄,你还记得我和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空气一片寂静。
是两百年前,为了对付一个乱世大恶魔,是前所未有的一场正义之战。
当年穷极派是各大门派之首,责任也更加重大,伤的也更重大。
伤的最重的,还属他们的师尊,清远仙尊。
不过清远仙尊现如今旧伤如何,无人得知,就连他的旧伤是什么也无人得知,
总归他是正道之首,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存在。
发布会中,顾息醉声泪俱下,悔不当初:
“药丸是我的,当年的旧伤,让我每日都受着痛苦的折磨,我想回味当年的感觉。其实根本回不去,药丸我会当着大家的面火化,引以为戒。”
企图八卦的众人一片寂静。
谁不敬畏两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呢,尤其顾息醉和衡九墨,在那场大战名显赫。
要不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作。
一个追的清远仙尊满天飞一个好好的正儿八经修真掌门不当,天天想着赚钱。
“药丸火化就好了,身体总归会好的,不要这么丧气。”
“陆谦舟的实力是真的,天赋极佳,穷极派未来可期。”
发布会到最后,都快成了慰问会了。
顾息醉是被衡九墨扶着下去的,场面一度十分悲壮。
“怎么样?”顾息醉扬眉问衡九墨。
衡九墨干笑了一声:
“行,药丸的事情基本过去了。”
“不过,你和师尊的风流事,明日准备闹热整个修真界吧。”
顾息醉自然也想的明白。
此番来的众人这么能八卦,自然什么都会抓,顾息醉那么急于找回当年的光彩,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清远仙尊啊。
真是什么都能扯到清远仙尊。
“总归不亏。”顾息醉不后悔。
“师弟,我现在才发现,你为你那个徒弟,可真是煞费苦心。”衡九墨看着顾息醉放下心的表情,咬牙缓声道。
“毕竟是我徒弟,我该回去了。”
衡九墨拦住顾息醉去路,十分宽容道:
“回去可以,把师兄的药钱还了就行,看在师兄弟一场,打个一折,一万上品灵石。”
顾息醉整个人石化在原处,这还是打过一折的?
“还不起?没事,师兄怎么舍得为难师弟呢?”衡九墨牵着顾息醉已经僵的没有知觉的手,来到了一间房门前,打开门,一众的书印入眼帘,
“打工的工具,师兄已经为你准备了。师兄最近接了份活,帮书店写书,简单来说就是抄书,一共一百本,每本抄一百遍,抄完就可以出去,见你的宝贝徒弟了。”
顾息醉看着一桌子的书,心口一闷,还没开始抄,手就感觉在发抖了。
这是魔鬼吧!
顾息醉想逃离,直接被衡九墨毫不留情的关在了里面。
“乖,好好给师兄赚钱。”
万恶的财主衡九墨,发出了灭绝人性的压榨声音。
顾息醉捂住自己的胸口,第三次感到了窒息。
衡九墨转身离开,沉声吩咐心腹弟子:
“传出去,顾息醉自愿受罚,愿关书阁抄一万本书,诚心悔过。”
说着,他给了一叠银票:
“好好传。”
不信压不过明天的谣言。
心腹弟子立刻领命,但脸上还是难掩疑惑,从未见过衡九墨这么费心为顾息醉安排事。
“看什么?”衡九墨一想到顾息醉就嫌弃,非常的嫌弃
“不看看他现在在外什么名声,再这样下去,以后谁还要他。算了,本来也不指望有谁要他,他在我这里胡闹就够了。”
心腹弟子压下震惊,回了个字:
“是。”
“对了,出门派前,给陆谦舟带个话。告诉他,他师尊自愿留在我这儿几个月,让他别记挂,好好练剑。”
衡九墨在“自愿”两个字上,咬音极重。
房屋里,陆谦舟坐在凳子上,却许久未动。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陆谦舟猛的站起身,快步出去开门,入眼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看衣服,是本派子弟。
那人通传了该传的话,便走了。
陆谦舟品味着“自愿”两字,出神的走回了桌前,看着满桌的野味佳肴,终于拿起了筷子。
顾息醉一直乱走,几个月不回家也是常见的事情,这有什么。
陆谦舟这么想着,大口咬了一口狼肉。
他今天去给顾息醉打狼肉吃了,就是用的顾息醉教的那套,打狼剑法。
顾息醉为了吃狼,连打狼剑法都教给他了。
现在他把狼打回来了,顾息醉却不要吃了。
陆谦舟筷子上的狼肉,重重摔在碗上。
顾息醉这人知道什么,他知道他今天有狼肉吃吗?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乱跑。
陆谦舟忽然起身,打包收拾起了桌上的饭菜,放到一个个饭盒子中,规整小心的收纳到储物袋中。
他看着收纳好的储物袋,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转身,往衡九墨的墨竹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