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这辈子都不可能花钱的。
除非前期花钱投资是为了后期更好的赚钱,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被别人坑到一个铜板的钱哒。
柏溪一把关掉扰人的提示音,然后慢悠悠地继续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
很显然,她现在并不需要前期投资,只需要静待时机,用最值的钱填倒扣的钱包。
直播间众人嘴角抽了抽:……这特么也太果断了,就好像这一连串的动作做了千八百遍似的。
最重要,那动作完了之后,一身气度端是大大方方,完全没有一点领主的那往往没必要,但该死的放不下的脸面。
柏溪咬着腮帮子,内心泪流成河,这游戏里比她穷的怕是没几个。
除非有人能随随便便向像她一样,冷不丁碰上个千奇百怪的割匪菜——柏姓匪菜的理由。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可以让别人更苦,柏·领主·溪缓缓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匪菜千千万,不能独有她一人承受这年纪不该有的苦。
这边探完了,那边还有个不说知道啥玩意的东西等着自己呢,一想知道这,柏溪脑门一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觉得这日子实在太糟心了。
没一天能真的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的!谁敢相信这还是放逐城那除了每天雷打不动修炼自身外,恨不得每日数着雪花,盖着暖和被子,泡着热茶,唱着小曲的柏家少城主呢。
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
柏溪压着狂跳的眼皮——听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么问题来了,她这俩只眼睛一块跳到底是算财还是灾?
一路直行,终于是过了绿洲这西边的地界,然而刚刚踏进那片长得有点残的竹林区域内部,柏溪的脸色就越发地不好。
原本,在这沙漠绿洲里还勉强算值得称道的沃土原野,改天换日,一晃眼变成了沟壑纵横、高高低低的地面。
不算健壮但仍有挺拔之姿的青葱绿竹,被不可知之力拉扯着,根部足足往下陷了四五米。
还有那么些可怜巴巴的花草绿植,被不堪林间激荡的挺拔竹枝,横七竖八地死死压在地面,挣扎着吐出几口浊气,仿佛离毙命不远矣。
直播间众人:
[狠,游戏是真的狠!]
[瞧瞧主播被吓得脸都白了……]——不,是给硬生生气的。
柏溪凝视着眼前的惨状,然后默默倒退两步,恍惚望天,齿间一紧,然后朝天爆发:“……破游戏,你个驴!!”
被现实狠狠一击的柏溪,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几句话:这是她的领地,很快,或许是明天,又或者是后天,就会迎来带着朝气并且薄有资产大雾的新鲜面孔。
然而,就凭这景区之一,众玩家不得不经过的区域,却是惨不忍睹的尊荣。
柏溪一时间不知道是为了有可能搭在里面的修复钱,还是为自己命途多舛的开荒之路心口,啊不,胃疼!
不足十米外,就是造成这副惨状的罪魁祸首——
忽然从土间升起,那高高的小土墩上方,立着个不知材质,但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看起来似乎能值不少钱的刻碑。
柏溪眼神忽飘,在心里默默估算着要是实在没钱,把这刻碑给卖了给还债不知能否稍微补贴空空荡荡的家用。
柏溪一脚一步爬上那“小”土墩,登顶往左右上下一望,瞬间闭了嘴,额间的眉梢跳了跳。
这名唤“皇陵”的入口,是一座偌大的圆形区域,跟被刨了一半的西瓜似的,直挺挺地平盖在地面,大致估计至少也需数十余人才能环抱的直径。
而自己所见到的那流彩刻碑,就在其间一条蜿蜒缺口的上方傲然而立,其下,是一道晦暗阴郁的长长岩梯,光影明灭,明明是盛夏,缓缓而上的却似茫茫的幽光,冷凝刺骨的凉气。
蜿蜒直上的黑洞洞大口,好似暗中潜伏的凶猛恶兽,正待来人不经意之时,一口吞入腹中,身消道死。
直播间的弹幕,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满屏的人被这诡谲的黑洞,惊得一时不敢出声,好像自己这么一动,就会连累那边的玩家,惊扰了什么似的。
然而,柏领主完全没被这副摄人的情景所惊,面容白净,气息纯净的女孩缓缓松开半皱着的眉头,静静环视一圈后,然后摸了摸身侧的刻碑。
然后非常疼惜,非常眷恋地擦了擦,继而轻轻地小声说了句:“这色泽流转,质地清凉,嗯……应该能卖不少钱。”
话音一落,直播间的人惊呆了。
“远古皇陵”上方的薄薄气雾也惊呆了。
一内一外,一活一半活不活的双方,闻此不由得头上缓缓浮上一个问号。
你特么前面这气氛你不觉得有点点吓人,你在这捣鼓着能卖多少钱?
暗戳戳围观众人敢拿自己“貌美如花”“貌若潘安”的项上人头保证,这周边飘浮的气雾在那一瞬间,都似乎跌在半空,不可置信的滞了滞。
气雾:我他妈兢兢业业制造惊悚的古墓氛围,你他妈给我在哪儿想着怎么把我家底给抄了?你丫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