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没有丝毫犹豫,富冈义勇直接就放开了手里的刀,刀剑从他手上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松开刀后他再次直直的与锖兔对视。
现在可以了吧?
锖兔听到日轮刀落地的声音有一秒微顿,但之后就回过了神缓缓松开了封锁着富冈义勇的五指。
但是他却忘记了松开对身下人双腿的桎梏,依旧压着他没有放开。
富冈义勇仰头平躺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静在自己身上的锖兔,几秒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今晚是要这么压着我睡吗?”
锖兔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脸上恼怒。
“污秽不堪!”
然后拿起了旁边掉落的日轮刀,愤恨起身,三色龟甲纹的羽织还因为他的动作从富冈义勇的鼻尖扫了过去。
富冈义勇很迷惑,他坐起身看着将日轮刀收起怒打开门走出去的锖兔,完全搞不懂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哪污秽了?
虽然自己是鬼,但从来不吃人也不杀人,身上一点血都没溅到过,哪里污秽了?
真是搞不懂。
人类的脑子里,果然充满了让人猜不透的想法。
-
锖兔正站在门外。
右手握紧了日轮刀的刀柄微微颤抖,指尖泛着白,心中的怒意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呼着气。
这把日轮刀属于富冈义勇。
日轮刀的存在意义即为斩杀恶鬼,不该成为鬼之恶徒把玩的玩具。
他是锖兔,更是水柱,不应该被对方迷惑人的相貌蛊惑,更不应该触动与此。
那是一个鬼。
就算相貌有所相似,哪又怎么样?
鬼杀了自己的父母,杀了十几个师兄弟,杀了真菰,杀了义勇。
能够让我活下来唯一的信念,不就只有将其斩杀而已吗。
锖兔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松开了紧握着刀柄的手,抬开步子朝着庭院走了去。
月光与梦幻的紫紫藤花共舞,紫藤花之家里到处都种着紫藤花。
夜晚并没有人清扫,花瓣随着风落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地毯。
粉色的少年站在花树下,花色的羽织与发色相融,在花海之中变得恍惚朦胧。
院内提着灯的老人疑惑了一下将灯抬高,待清楚的看到人时才松了口气。
老人笑了笑,温和的开口,“晚好,水柱大人。”
锖兔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老人后回笑,“晚好,您叫我锖兔就好。”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夏日是有些燥热,锖兔大人无法入眠的话我去叫下人搬来寒冰放于房中罢。”
锖兔一听摇了摇头,“锖兔生来就有身凉的体质,今夜未眠与暑热无关,给您添麻烦了。”
“那便是有心事了。”
老人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锖兔因为她的话顿了一下。
老人缓缓笑出了声。
“我的女儿刚出嫁不久,在这之前她与那恋人异地相恋,她的眉间也经常出现与你一般的忧愁模样呢,锖兔大人夜晚时屋内带回来的青年,与您也是这般罢。”
锖兔听到后露出了难堪的表情。
“您误会了……”
确实,他是晚上的时候出去时遇上那个鬼的,将人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辨不出鬼的老人家会这么想倒是也……
老人又笑了几声,很明显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抛开了这个话题与他聊了几句,提着灯慢慢的走过了这紫藤花树。
但是,误会什么的。
老人看了看旁边粉发少年银眸中那一起若隐若现的复杂。
眼睛还是不会说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