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这样子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进警局。
这一次,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种预感真的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具体是怎么样,她也说不出来。
“你是她亲姐姐吗?”
“不是。”陈稠稠一口否决。
“那你们?”民警写字的手顿了下来,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她。
“这个关系怎么说呢,比较复杂,也算是相互救赎的关系吧。可能说出来你们会不理解,为什么两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会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我们的关系,说起来也很奇妙。”陈稠稠笑了笑。
“对于她的死,你觉得是自杀吗?”
一旁的民警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你问这种问题是傻逼吗?没看到人是自己跳下来的吗?’
“大家都看到了,人是自己自愿跳下来的。”
陈稠稠静默了几秒,随后她抬起眼眸,她眼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你觉得的呢?卢警官。”她仿佛在问他,又仿佛在否定他所问的问题。
被称为卢警官的男人仰头笑了,他笑着说:“看来,你和我是保持的同一观点。接下来说说看,你觉得她不会自杀的原因吧,陈小姐。”
“第一,在这不久之前,我给她通过电话,当时她在学校里上课,当时她心情挺好,我还问她吃不吃早饭来着,她说不用。”
“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她不会自杀的证据。”
陈稠稠歪了歪头,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找姜泽奥。”卢警官捋了捋头发,随后抿了一口茶。
一旁的民警愣了一下:“这件事儿和你侄儿又有什么关系?”
“死者和我侄儿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陈稠稠皱着眉,一字一顿道:“姜,泽,奥?”
“这个名字我听周晗提过。”陈稠稠抿了抿唇。
卢警官颔首点头,继续道:“他们俩的关系算是互相暗恋的那种,所以我才会怀疑周晗不是自杀,剩下的事,咱俩一起去查吧。”
“卢警官要亲自彻查此事?那周晗的尸体?”
“会进行解剖。”卢警官并未回答她前一个问题,像是在故意避开些什么似的。
陈稠稠微微皱眉,继续言:“不能留个全尸吗?”
卢警官:“目前按照这个情况来说,不行。”
“好吧。”陈稠稠叹了口气,她渐渐收起眼底那份情绪,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她脑子里又浮现出周晗跳楼前的笑容。
她那时候就好像是一片白白净净的雪花,那样的一尘不染,干净的让人不舍得碰,但是最后她会选择了面临死亡。
*
半个小时后,卢警官送她出了警局门口。
正当陈稠稠想走时,卢警官的一句话让她愣住了。
“所有的死亡,都应该得到它最终的结果。所以的罪人,都会得到它应有的惩罚。所以小姑娘你大胆往前走吧。”卢警官笑着对她说。
陈稠稠只觉得他所说的话中蕴藏着一潭湖水,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
“我…你为什么对我说这句话?”陈稠稠转过头,不解地问。
“因为你和周晗的人生经历差不多,所以我想告诉你这句话,我见过许多受过委屈,受过伤害的女孩子。但是她们都太不聪明了,她们不会选择用法律保护自己。她们只会一味的像操控者投降,而忘记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胜它的决心。”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你来警局找我就好。”卢警官冲她摆了摆手。
“好。”陈稠稠挤了挤脸上的微笑,“谢谢你,其实我也是投降者,但是听了你这番话,我明白了。不过我希望周晗这件事,警局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一定。”
“拜拜。”陈稠稠挥了挥手。
刚出警局大门,陈稠稠舒了一口气。
现在她还需要忙很多事情,至少要给周晗一个交代。
渐渐的,她的思绪退回刚遇到周晗时,那个时候她俩的相遇也不叫一个好,毕竟她看见了周晗狼狈的一面。
还有后来不明不楚,周晗在小巷子里被人凌辱,但是她没有选择报警,这一切的一切,还是个谜团。
究竟是谁?是谁在布局?
现在卢警官对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在点播她,但是又让她觉得带着一些企图。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响起了。
陈稠稠扫了眼来电显示——纪奕铭。
她用左手大拇指划过接听键,问道:“找我做什么?”
对面的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好了?”
“你不都知道吗。”陈稠稠回答。
纪奕铭乐了:“我知道什么了?”
“少跟我俩装蒜,行了,我最近比较忙,手上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让纪奕铭这几天别来骚扰她。
这下子,纪奕铭正经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说:“好了,说正经的。陈烁这次被打压不简单,不单单是梁琴,也不单单是她的爹在背后搞鬼,他们俩身后还有一个超级大BOSS。”
陈稠稠听到这里时,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冲着我来的吗?”
“应该是,不过他们可没有那么愚蠢,他们应该是先从你身边的亲人下手,随后再来摧毁你。”纪奕铭叹了口气,“我觉得你运气也太背了吧,居然被人盯上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被盯上了这个问题,而是陈烁被打压,他过一阵子要出去比赛,首当其冲的应该是解决他这件事。”
纪奕铭埋怨道:“你他妈不保你自己?你脑子瓦特了?”
“我脑子没有出问题,我就是想他参加完苏曼迪杯后…回来娶我。”最后这四个字,陈稠稠说的很小声,就跟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差不多。
“我看你是魔怔了,你俩现在才多久?才在一起多久?就结婚?你脑子不是被驴踢了是什么?!”电话那头的纪奕铭气的半死,恨不得顺着网线把陈稠稠教育一番。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还不等纪奕铭回话,她就挂了。
陈稠稠叹了叹气,她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中,迈着步子回家。
日后,她要对付的人太多了。
目前她必须确保陈烁能参加此次的苏曼迪杯的决赛。
陈稠稠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心想道:‘他们可以选择毁了我,但是不能毁了陈烁。’
因为在她自己眼中陈烁的前途比一切都重要。
陈稠稠眼角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从小到大,真正疼爱她的人真的太少了。正因为缺少爱,当她遇见陈烁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她用了最愚蠢的方法——逃。
她承认自己不聪明,但是也不会傻到让别人皮肤自己的心上人。
目前这件事,她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