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她还没跟你说嘛?”她拿起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托着脸问道。
时好淡淡地摇了摇头。
陈稠稠忽然“耶”了一声。
时好放下手中的一次性杯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问“你脑子抽风了吗?”。
“终于有一个消息是我提前知道了的!让我开心一下!”陈稠稠边笑着边拍着手,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
“………”傻了吧唧的。
“你今年才三岁吧。”时好抿了抿唇。
陈稠稠秒变脸,瞪了她一眼:“你才三岁呢!”
两个人就这样嬉笑打闹地度过了这上午。
*
训练馆内,陈烁坐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在场的几个人都紧闭着嘴。
陈烁十指合拢,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年我二十五了,我打算把最后一场苏曼迪杯决赛打完后,”他抬起眼,“就退出体育界。”
在场所有的人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愣了神。
“天皇冠军”居然在二十六岁时就要选择退役。
教练笑了笑,似乎他对陈烁说出的这番话并不意外。
“考虑好了?”
“嗯。”
总经理陆军有些焦急地说道:“陈烁啊陈烁,别冲动,你现在还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么就草草退役了呢!”
陈烁揉了揉眉心:“这个打算早就在十九岁就决定好了。”
“其实你并没有打算这么早退出体育界吧。只是你心上人回来了,然后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退出,然后给她一个家。”
陈烁笑了笑,不置可否。
教练早就看破了一切,他只是没有说。这两个人的恩爱情仇,不对,没有仇。自己能看到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四年啊,人的青春里有几个四年呢?
“我就先跟你们说一说,打个预防针。”
教练品了品杯中的美茶,慢慢悠悠地起身,语重心长道:“陈烁,好好对她。希望你今天所做的选择,能对得起你自己。”
你不用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你自己的青春,对得起你自己所花费的时间精力。
因为这一切的光辉和荣耀都是你自己咬牙坚持过来的。
我只是替你感到惋惜,不过你选择了自己的幸福,我也只能祝福。
陈烁起身郑重地对他鞠了个躬,也算是这么多来,微不足道的感谢吧。
“好了好了,去训练吧。”教练背对着他,摸了把眼角的泪水。
他带出来的兵,为国家争了不少光。
他也说不清楚这泪水是为谁而流。
*
一下午的时间,陈稠稠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时好碰了碰她的手肘:“斗地主来嘛?”
“两个人??”
时好指了指微信好友栏中动漫头像的墨盏。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嘛。”
“………”开视频??
“我叫她过来。”时好咧了咧嘴。
“………”原来如此。
过了两分钟,时好欢欢喜喜,一蹦一跳地过来了。
“她马上就来!”
“好,但是没有牌啊。”陈稠稠正为此发着愁。
“我这里有。”说着,时好从兜里掏出了一副全新的扑克牌。
陈稠稠怔了怔。
这人怎么还随身带扑克牌?
“你…”
时好把外面那层保护膜撕开,熟练地将扑克牌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再用十分娴熟地手法来洗牌,将牌的顺序一一打乱。
陈稠稠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经常去赌馆?
时好嗔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一般都是随便拉几个人斗地主,从来不非法赌博。”
陈稠稠这才放下心来。
她们俩差不多等了个十来分钟,墨盏和苏烈才来。
陈稠稠去开门的时候,人都傻了。
不是只叫了墨盏吗???
苏烈怎么来了????
时好也跟着走了过来,当她看见门外的苏烈时,她也吓了一大跳。
墨盏舔了舔唇,笑着轻推她们进去。
苏烈跟在她身后,进来时顺便把门带上了。
陈稠稠揉了揉鼻子,一瘸一拐地往沙发边上走。
墨盏这才注意到她脚受伤了。
“你脚怎么搞的?”
“摔着了。”还不等陈稠稠开口,时好直接抢答。
墨盏看看时好又看看陈稠稠。
“确定?”
“非常确定以及肯定。”陈稠稠点了点头。
“那好吧,”她转过头去,对着苏烈说,“你坐我旁边吧,斗地主会吗?”
此时此刻,他们旁边有两个正在发光的“电灯泡”。
陈稠稠看了眼时好,时好也看着她。
两个人摊了摊手又耸了耸肩。
得了呗,今天就是来吃狗粮的。
四个人坐下后,时好为了找点刺激感。
她说:“这样吧。输家给钱,一块钱为基础,炸弹翻两倍,王炸三倍,最后如果剩下四带二的话,翻四倍。”
陈稠稠问道:“如果是春天呢?”
墨盏用手比了个“二”,说:“两倍。”
陈稠稠点了点头。
“那开始了?”
“嗯。”墨盏应了声。
时好边发牌边说:“四个人玩找朋友,这一把黑桃三的地主,地主记得叫朋友,如果喊到自己,那就是一个人一队。”
此时,正对客厅的大门被打开。
陈稠稠伸出脖子往那边望去,她高兴地笑了笑——是陈烁!
陈烁打开门后,看了眼坐在客厅地上的四个人。
“你们继续。”他换好鞋后,径直走到陈稠稠身边坐下。
时好:“………”干的漂亮,就我一个人是独坐一方的。
“谁的地主?”陈稠稠问道。
陈烁大致看了眼她的牌,这把牌会获胜的几率相当大。
墨盏举了举手:“我的。”
时好按住地主牌:“叫朋友。”
“黑桃八。”
陈稠稠看了眼自己的牌,黑桃八?没有。
陈烁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小声说道:“不用脑子就可以知道,墨盏喊的她老公。”
陈稠稠:“………”我怀疑你在骂我,可是我又没有证据。
墨盏把地主牌夹在手指之间。
她先出了个三。
苏烈紧接着出了一张四。
时好看看牌,又看看陈稠稠,她有些犹豫。
毕竟她手上的这一副牌差的像啃了狗屎似的。
“一个九。”
陈稠稠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
陈烁直接抽出她唯一的一张二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