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天蒙蒙黑,徐珍珍在男人的注视下匆忙进了家门。
门口,大哥徐向前迎面走来,神色严肃,神色担忧。
他看到徐珍珍的身影,狠狠松了口气,走过来,面容严肃起来,道:“你这丫头咋现在才回来。家里人担心得你不行,我刚准备去公社寻你去。”
徐珍珍十分心虚,摸摸鼓囊囊地肚子,道:“今天我去公社,三哥见了我太过高兴,所以就带我去公社的饭店吃饭去了。对不起啊,大哥,让你们担心了。”
对不起啊,三哥。
她面上淡定自若地甩锅,心里真诚地向远在公社的三哥道歉。她不是故意得,但好死不贫道友,她们兄妹应该有难同当才对,咳咳,大不了她以后多去看他。
而徐向前见小妹乖乖巧巧地向他解释,本就不多的火气迅速消散,手掌落在她的头顶,安抚道:“大哥主要是担心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晚回家。好了,咱们快进去吧。”
别看徐向前面对徐珍珍笑得温柔,但其实他心里给徐向北重重记了一笔,等他从公社回来可有得好说了。
两人进屋,徐珍珍又是被家里人一顿说,尤其是面对她娘放下的狠话,让徐珍珍对她三哥升起无尽的同情。
饭后
徐珍珍拿出下午在公社买得东西,一一分给家里人。
“今天我去看三哥,我们逛街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想起家里好久没添置新东西了。
我和三哥就给娘、哥哥嫂嫂们买了点东西。”
说着,把一盒护手油和一双鞋垫递给她娘,另外的两盒护手油则分给两位嫂子,最后大哥、二哥一人一双鞋垫。
屋里众人拿着各自的东西,面上带着惊喜。
“前几天我的鞋垫被磨烂了,小妹送得真及时。”徐向东冲徐珍珍竖起大拇指,摸着新攒攒的鞋垫,脸上有浓浓的笑意。
徐珍珍回她二哥一个甜甜的笑,其实她也没有专门关注二哥他们的情况,只是买东西的时候想起,农忙时节,男人干着挑水、灌溉的重活,鞋垫肯定不耐磨,所以专门为两个哥哥买了耐磨的鞋垫。
至于护手油也是根据嫂嫂们的情况挑选得。
而正往手上涂护手油的张大花有些心虚的缩缩身子,家里分工明确,徐向东的贴身物什都由张大花操心。
可是,她粗心,面对这种细致活还想偷懒。所以,就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枕边人的情况。
想到婆婆的厉害,张大花怂怂的躲在大嫂的身后,按耐不住,继续往手上涂抹护手油。
不过,李宝娥正忙着高兴,哪有功夫注意她们夫妻的琐事。
倒是李红红深知她的德性,瞥了张大花一眼。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妯娌才是最了解和关注彼此的人。
徐珍珍陪在她娘身边,看见家里人的笑容,自己也高兴起来。
不过,屋里的大人快乐了,几个小孩子眼红得不行。
“姑姑,我们的礼物呢?我也想要礼物,你可不能偏心,只给大人买。”徐小南性子可比他姐外放,在徐小西独自失望时,他跑到徐珍珍身边,鼓着脸问她。
在李宝娥眼里,亲闺女可比亲孙子重要,但此刻她笑眯眯地看着孙子向闺女要礼物。
而徐珍珍就更不会恼了,小孩子就像这样勇敢点才好。
于是,她摸摸侄子有些扎手的短寸头,笑眯眯逗他:“姑姑给他们买完就没钱了,所以就没给你们几个买。”
“啊...”徐小南皱着眉头,有些小纠结,思索片刻才不情不愿开口:“那好吧。”
徐珍珍被他的反应给逗乐了,牵起他的手来到桌边。
“你们也都过来姑姑这儿。”徐珍珍冲不远处的徐小西和徐小江兄弟俩招招手。
徐珍珍的挎包放在桌上,她坐在板凳上,从包里拿出橘子糖。
在四个小孩亮晶晶的目光下,扭头问二嫂:“二嫂,小江、小河能吃糖不?”
正专注于欣赏自己手的张大花头也不抬,大大咧咧开口:“他们皮实,什么也能吃。”
徐珍珍:……
还是李红红看不过眼,对她道:“珍珍,别听你二嫂的粗话。小江可以吃硬糖,但小河还小点,让小西给他咬一半,再给他吃。不过,也得注意着,别让他不小心呛着了。”
徐珍珍点头:“好,我注意着点。”
徐小西三个大孩子,徐珍珍一人分给他们一颗糖。然后把两岁的徐小河抱在怀里,温柔地说道:“今天小河和姑姑分一颗糖,然后,咱们明天再分一颗,这样咱们姑侄俩就连续两天都能吃上糖了。”
徐小河被姑姑温柔地抱在怀里,闻着徐珍珍身上洗发膏的香味,他依恋地偎进徐珍珍怀里。
虽不太懂徐珍珍的意思,但知道有甜甜的糖吃,顿时对徐珍珍露出一个笑脸。
同时,对面张大花随意开口道:“大嫂你就是太讲究,像咱们那会,不说吃糖,煮草根也吃得香。”
李红红:......她这是为谁?
李红红被她这不识好歹的话气得心里一堵。
这时,李宝娥插话道:“红红说得好。这时候条件好点了,自然不能亏待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