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见山先生拦住云糖，“上面你过不去。”

云糖方寸大乱，快急哭了：“阿白……阿白会死的！”

“你也会死。”

冷冰冰的一句话将她从慌乱中拉回来。

是啊，若非见山先生相助，她连八层都上不去，更遑论十八层以上。

可是，她要看着阿白去死吗？

“阿白！阿白！你回来。”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滑落，云糖带着哭腔不停呼唤，“姐姐再也不打你屁股，再也不拴着你了，每天给你做好多好吃的，你回来！”

无论她的呼唤多动听，她的承诺多有诱惑力，楼梯口始终未出现阿白的影子，亦未听见它遇袭的惨叫。

见山先生轻叹一声，拿出手帕为她拭泪。

“我家阿白好……好听话的，怎么突然就跑了呢？都……都怪我，我没看好它，我……我真是太自私了……”

见山先生最怕小姑娘哭，头疼。

他望着通往十九层的石阶，冷静道：“遇到实力过于悬殊的弱者，大阵未必会启动，阿白还有一线生机，我带你上去。”

云糖无助地望着他：“可是你——”

他摆摆手：“最多带你上到第十九层，再往后……我护不住你。”

对阿白的担忧战胜了一切恐惧，云糖抹了把泪：“好。”

两人直接飞上十九层的楼梯口。

刚踏出一步，眼前瞬间陷入混沌，只余白、黄、黑三条光带互相交织，缓缓搏动。

见山先生：“自第十九层开始，阵法时时变幻，再无规律可循，步步惊险，随时可能丧命，你可想好了？”

云糖有一瞬的犹豫。阿白只跟了她小半年，平日里也并不听话，总是同她作对，甚至离开过她一次。

这样一只不一定能长成灵兽的小狗崽，真的值得她去冒险吗？

云糖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打着鼓，几度想要退缩。可只要一想到如果她不管，它就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孤零零地死去，身边连个相熟的同伴都没有，她便心痛得不行。

她忍着眼泪，捏紧了拳头：“想好了，我要救阿白。”

“好。你眼前所见，是大阵仿制西境的三条主灵脉，白色是玉溪，主攻，黄色是凌霄，主守，黑色是九幽，主幻。你想先走哪一条？”

如他所言，便是三条都得走，只是顺序先后罢了，云糖想也不想：“凌霄。”

见山先生朗声一笑：“小姑娘家家，倒是喜欢打打杀杀。”

凌霄主守，亦即需要他们进攻，打破凌霄的防御。

刚踏入黄色光带，眼前景致瞬间大变，二人来到一个挑空的圆形演武场。

忽然间，头顶跳下一个人，身上泛着黄色的暖光，眼神空洞，看起来并不实在，像幻影。

见山先生拔剑，快速吩咐：“凌霄宗三公子叶书孑，擅长以气为防，你看准我出招击中何处，你速速跟着补一剑，当能事半功倍。”

幻影叶书孑攻势不强，每每出剑都会被见山先生挡下，云糖跟在后面偷袭，得手几率十之八·九。

见山先生比云糖想象的还要厉害，防守之余，次次击中对方要害。很快幻影叶书孑的胸口、膝盖、脖颈间便布满剑痕。

“得罪了！”见山先生大喝一声，数十道剑气分别插向叶书孑要害。

转瞬间，幻影消散。

云糖喜道：“成了？”

“还有。”见山先生执剑横于胸前，并不放松警惕。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