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断裂了那就去寻找新的。
契下誓约之后,谁也无法斩断他们之间的连接。
抱着这种想法,风信稚放任自己潜入了书的世界。
那是横滨的黑暗时期。
受战争失败的影响整个国家处在了经济大萧条的时候贫瘠的管束力量让失踪、失业、犯罪率居高不下。
曾经是租界的横滨现在陷入了极致的混乱。
港口afia的老首领已经到了年迈昏庸的时候,暗杀部队黑蜥蜴等武装力量没日没夜地出动着,只为完成首领下达的杀戮指令。
装柔弱被无良掮客偷运至横滨的太宰治使了些简单的手段就把掮客甩掉了满心无所谓地踏入了这个被黑暗侵蚀的地界。
反正世界的真实就是多变的人性泥潭一样的黑暗犯罪之地说不定比恶意倾轧的平淡生活更有意思。
游荡了几天之后,期间戏耍了好几波妄图打劫他的蠢货,感觉有点失望的太宰治神色怏怏地一头扎入了河水之中。
一旁路过的男人停下了脚步没怎么打理的头发胡子显得有些邋遢哪怕穿着医生制服,那浑身的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好人。
“落水了啊。”
就这样,他被一个叫森鸥外的黑心医生捡了回去,并且一眼就发现这个黑医就是个大垃圾脑子里想的东西全都与利益挂钩。
小小的私人诊所自然关不住他,太宰治趁着森鸥外前去港口afia的时候,像一只野性难驯的黑猫一样捣腾了半天给自己灌下了不知道是什么药的混合药水。
结果是没死成。
他面色阴郁秀气的面容上带着丧丧的情绪,打量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便偷溜走了。
无聊想死。
还是去投河好了。
河水冰凉的冷意瞬间刺入骨髓,但他一点没有挣扎地任由自己被水流吞没,之前身上由利器划出的伤口也渗出了鲜红的血液与河水混杂在一起。
此时湍急河流之中突兀地溢出了一丝浅浅的金色流光激起波纹状的水花浪潮后便消失不见了。
看见眼前一团金色的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快速运转的大脑推断出即将发生有意思的事情,这催促着他伸手去触摸那片浅色的金光。
人间失格发挥了作用。
金光冰雪一般地消融,暴露出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与他极为相似的面容让太宰治唰得一下睁圆了眼睛,震惊到呛了好几口水。
牙白牙白,真有意思啊。
风信稚垂下视线看着似乎是溺水的太宰治,伸出手想要把他带上岸。
太宰治绕有兴致地顺从着对方的动作,脑海内不断推演着眼前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鸢色的眼睛毫不顾忌地直视风信稚金色眼眸的深处。
被抱上岸的他大刺刺地往岸边的草地上一趟,也不管身上那些被河水泡白依旧渗出些许血丝的伤口,叽叽喳喳地探究着风信稚的来头。
“你这个家伙是谁啊,居然长得和我这么像,我可不记得自己有那么相似的亲戚,总不至于是”
风信稚没有理会他,只是眸光安静地注视着太宰治身上的伤口,缓慢地俯身垂眸。
“唉?”
注意力一直落在风信稚身上的太宰治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索性停下了口中胡乱的猜测,扯出一个无意义的笑容。
“怎么?想知道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是哎哎哎?”
黑泥还没来得及释放,那些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一时让太宰治面上眨巴眨巴眼睛疑似卖萌,内心则是对着风信稚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人间失格没有反应,不是异能力。
“你是谁?”
没得到回应的他又问了一遍,像是执着于得到答案一般。
“”
风信稚沉默不语,金色的眸中是如同霜雪的冰寒,毫无情绪波动可言。
问了几遍都没反应的太宰治直起身体,神色同样沉默地仔细打量着风信稚,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双眼睛的金色给他的感觉相当不好,就好像取代了原本的什么一样。
神性的淡漠与理智。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迅速滋生蔓延,让太宰治心里有点烦躁,只觉得这份平静冷淡的感觉碍眼极了。
他下意识地鼓起了脸颊,难得有了点十四五岁少年稚嫩的肉感。
“好吧好吧,不说就算了,但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不然我可就随便叫了!”
风信稚低垂下眸光,视线撞进了一片熟悉而亲切的鸢色,是太宰治凑近了他。
他的善恶与道标。
交付真名,缔结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