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酒吧。
位于地下,再加上地方不大的原因,只有吧台前的寥寥几张座位会光顾的人基本都是熟客。
昏黄的灯光略显慵懒地洒落,为擦拭干净地吧台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木质的手感比起金属质地更少了几分冷感,高脚凳上的一只三花猫打着哈欠,换了一个姿势团成一团继续趴着尾巴尖懒懒地垂落。
站在吧台里面的风信稚撩起发丝别在耳后,白皙的侧颜在微曛的光线下流露出日式特有的绮丽风情,一如樱落的物哀之美。
他挽起两侧衣袖,手腕洁白而修长,纯黑色的马甲格外修身勾勒出秀颀的身姿,白色内衬的领口处没有别上适合马甲的领结,反倒是解开了一颗衣扣,露出了脖子上的小半肌肤。
澄澈的酒液盈亮出粼粼波光逸散而出的烈性醇香更加衬托出了撩人的酒色,炽热的、刺激的、野性的酒香混杂在一起顺着嗅觉传入了神经。
白皙修长的指节根骨分明轻触着盛满烈酒的冷色调金属器具透亮的液体顺势倾泻如大口径的杯身,将晶莹剔透的球形冰块浸润大半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风信稚轻轻将面前两杯酒水分别推向了坐在吧台前的太宰治和织田作触碰杯身的指尖顺着酒液透亮的光晕沾染上了醉人的色泽。
他声线轻缓又柔和眼底溢出的真切笑意像是烈焰余火后最惊艳的点缀发丝纤长而顺从垂落半遮半掩着白皙的肌肤。
“烈酒慢用。”
比起老老实实接过酒杯的织田作,天马行空聊了一会儿之后的太宰治就稍微有点暴露本性了,放任自己趴在吧台上眨巴眨巴着眼睛,等着风信稚进一步的动作。
发现太宰治视线牢牢黏在他身上的风信稚眼底的笑意更盛,纵容了对方的眼神要求,直接扣住杯口将酒杯送到了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顿时心满意足了起来,拎起酒杯轻轻晃动,里面的酒液随着冰球的滚动微微波动起伏着。
“稚君不喝嘛?”
细微地带着一点撒娇语气的话语得到了织田作的赞同,可还是有点靠谱成年人的顾虑和担忧。
“稚的话,还没有成年吧,喝酒什么的”
虽然法律明确规定了不允许未成年的小孩子喝酒,但稚又不是一般人,这种规则的拘束在这种时候也可有可无了。
收养了十多个孤儿的老父亲织田作默默抿了一口酒,看向了模样相当具有欺骗性的风信稚,觉得比起烈酒,还是更温驯一点的梅子酒适合他。
对于这种顾虑,风信稚只是轻笑着不去辩驳什么,安静地坐下来一边添酒一边听着太宰治和织田作思维跳脱又重要微妙的对话。
“哎?说起这个啊,我可是知道稚君的酒量超级好,之前想灌醉来着完全没得逞。”
“这样啊,那真是厉害,灌不醉的吗?”
“醉是肯定会醉的,可是完全见不到稚君这样的一面,不仅见不到还因为喝太多被禁酒了。”
“什么,禁酒?”
闻言,织田作喝酒的动作一顿,面色一呆下意识地将酒杯盖在手下,神情微妙的有些紧张。
“是哦。”说着太宰治还偷偷瞄了一眼风信稚,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继续聊这个话题,“好严格的,明明总是会跑去和别的什么人喝酒,还单独撇下我,太让人伤心了。”
没错,说的就是上次邀约福地樱痴那一次,樱花煮酒什么的,这种美到极点的意境和罕见的和服装束他居然不是第一个看见的。
可恶!好羡慕!
“啊,这样确实不太好。”
完全没get太宰治在说什么的织田作也偷瞄了一眼风信稚,压低了声音轻声附和。
身为被讨论对象的风信稚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特别关照了一下太宰治,没想到治先生竟然如此在意那日和福地樱痴的邀约。
不过,总的来说氛围相当不错,就是在场少了一个吐槽役。
这是风信稚酒过三巡后的想法。
头一次和织田作在酒吧喝酒的太宰面上看不出来,但内心难免有点紧张,不知不觉间酒就喝多了。
任由着他借酒壮胆的风信稚也喝了不少,只是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便听了一耳朵的酒后真言。
太宰治双手交叠着趴在吧台上,脸上露出了乖顺又可爱的笑容,疑似卖萌地歪着脑袋,目光紧紧地落在了风信稚身上。
他指了指风信稚白色内衬领口松开的第一颗纽扣,语气严肃到让人无法相信此人的意识已经有点不清醒了。
“稚君还是稍微把领口扣好一点,男孩子走在外面也很危险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变态呀。”
织田作看了看疑似喝多了有点醉的太宰治,又瞧了瞧脸上带着点纵容神色的风信稚,也老实巴交地点点头认同了太宰治的说法。
风信稚对这个倒无所谓,修长的指节轻轻翻动间就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扣好了,修身的马甲内衬顿时一丝不苟了起来。
这时候,某个家伙又在无理取闹了,他像一只嗅见别的野猫味道的家养大黑猫一样,用可怜兮兮的语调说着什么奇怪的话。
“可恶,为什么扣上了就变得禁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