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栩儿?母……母皇?天呐,我到底是在哪儿啊?我难道被运到了什么片场?然后我为何能坐起身啊?这是什么新的治疗?又或者,难道我死了吗?还是我在做梦?
自称母皇的妇人紧拥着殷楹,由于靠太近,不小心压到了殷楹的脚踝。
啊,痛!
这是真切实在的痛!刚才听清冷男子说自己崴到脚?那么,这不是做梦!?
她有些勉强地从妇人怀里“逃”出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们……到底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实在受不了和他们在这里打哑谜了,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而这平淡无奇的发问,足足将那个自称母皇的人惊得后退了好几步,一时差点有些站不稳:“栩儿,你不认得母皇了?”
殷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美妇人。
而她的表现,似乎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这个“母皇”。
她默默地审视了殷楹半晌,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然后又仔仔细细盯着她的表情,似乎要看出什么破绽来,直到看得殷楹头皮已经开始发麻。
这让她想到自己之前被无数的白大褂观察与研究,不堪回首。
此刻殷楹才看清她的容貌。她长的十分英气,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珠漆黑却十分明亮,似乎能一眼看穿人心。一双向上扬的眉毛更是增添了些许张扬的霸气,即使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也依然散发出一种她从没有感受过的威压,无形之中竟然让人有些不敢大口呼吸。好一个不怒自威的女人,这绝对是一个超级不好惹的女强人啊!她年纪应该已经步入中年,可保养得却十分好,雍容华贵,即使放在现代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而这个女强人在沉静了几秒以后,突然爆发了!
她震怒:“这是怎么回事!?”她怒目指着那个清冷男子:“九公主她怎么了!?”
在场所有人听到美妇人的话,全部悚然一抖!整个身子快要趴到地底下了,大气不敢喘!
而那个众矢之的清冷男子也在那一瞬,强行僵硬了身板,却不发一言,只是默默跪着上前来到床前,将手搭在殷楹的脉搏上,应该是在把脉,随即指尖用力按了按。
他的手有些微凉,指尖尤其好似有寒气萦绕一般。一辈子没正经被男生碰过手的殷楹,一下子脸红到耳根……
“你……你轻一点。”殷楹声若细蚊。
男子当即别挪开了手指,殷楹分明看见他触碰到自己时,眼神里划过的不情愿!
男子将手覆后,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嫌弃地往衣摆上蹭了蹭,仿佛刚刚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纵是在威严的“母皇”面前,男子的表情仍是僵硬又冷漠,禀报道:“九公主身体无碍,不过心绪有些许不稳,贱民也诊断不出公主缘何失忆。”
失忆?我可没失忆啊!病房里的很多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啊!
可下一幕更是惊掉殷楹的下巴!
只见“母皇”一拂袖,:“来人!将这一屋的人拖下去斩了!”
殷楹本就常年卧病在床,此刻更是脑细胞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速度!斩了?!这就是在古装剧里必然会出现的“说斩就斩”?!
只见门外,刹那间又出现了一批侍卫,只是与自己屋内跪着的侍卫着装有明显的不同。
就要将地上跪着的那群人全部带走,连带那个给她把脉的小哥哥和自称她贴身丫鬟的小姐姐!
更让人惊讶的是,所有人竟然没有要求饶的意思!仿佛听之任之,命本就不属于自己一般!只是将头低着不能再低,只能从他们的身体反应看出,他们在害怕地打摆子。
这不是在做梦!这也不像是什么片场啊!真的要杀人嘛?!自己是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殷楹来不及多想!
“慢着!”
她深吸了口气,先暗自压下内心无穷无尽的疑问和震惊,尽量让自己不怯场道:“母……母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我是谁,我在哪,我全都不记得了,但这真的不关他们的事,如他们所说,我只是崴到脚而已……能不能暂且先放过他们,我也有不少话想亲自问他们……额……现在我头很痛,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面前的美妇人,或是看出了殷楹此刻确实体力不支,她将方才那一身的戾气暂且收敛。
她温柔地看了看殷楹,不由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担忧,语气也柔和了很多。她轻轻地摸了摸殷楹的头:“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母皇今天什么都听你的,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但不管如何,这点不能忘,你永远都是我大夏国最尊贵的九公主。”
话毕,先前的和颜悦色消失不见,又厉声对着屋内的人道:“看来你们对公主来说,还有点用处,这次先饶过你们贱命!传令下去,九公主府的守卫加多一倍!务必保护好公主的安全!九公主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公主府的所有闲杂人等,以及他们的九族以内全部,诛!”
清冷男子从头到尾,都不曾有过大的波澜,不像将生死置之度外,更像是对生无甚渴求。
此刻男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而其余众人打了个寒颤,连忙扑身在地,磕头:“谢九公主,谢女皇,九公主千岁,女皇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