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扭动的麻袋被人放到雕花大床上。

一双白而肥的厚重手掌，搭在麻袋的袋口，伴随着几声低低的□□，慢条斯理解开了袋子。

“唔……唔！”

袋子里的人发丝凌乱，衣衫散开，露出脆弱而纤薄的脖颈和锁骨，而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更大地刺激了面前人的凌虐欲。

司瑞把手放在那人的嘴边，指腹擦过他的嘴唇，落在他的下颌上。

红烟拼了命地挣扎，但奈何嘴里的布条塞得太紧，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似乎是觉得没趣，司瑞抬手一扯，拿开了那人口中的布条。

红烟当即猛喘了一口气，连声道：“世子殿下，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司瑞不答反笑，冷哼一声道：“我让手下的人接你过来，好言相劝，大轿抬你进来，你竟然还不愿。”

红烟眼中犹豫了一下，仍旧争辩道：“红烟今日已经有约了，有贵人点了红烟的牌子去府上唱戏。”

司瑞慢慢摩擦着红烟的发丝，慢条斯理道：“那你给本大爷说说是谁呀？”

红烟又是一阵沉默。

“哼，”司瑞扯紧红烟的发梢，压低声音道，“那人是司珏对吧？压我牌子时我就派人打听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根本无约，那司珏最早也是与我的人一同去请你，你应了她却不肯应我？”

红烟咬了一下牙，似乎下定决心道：“殿下知道如此，又何必再问。”

司瑞听闻此话，眼中的戾气更甚。

他厉声道：“说，为何你不愿给我唱戏？为何愿意给司珏唱戏？”

司瑞对司珏的观感极其复杂，他曾经在很长的少年时间里，都对她抱着难以置信的态度，他不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一个女子，做出这样多离奇而出格的事。

司珏学习君子六艺，还能带兵打仗，而且武功高超，满腹经纶，简直像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如果这等人物出现在史书上，他倒也不必小气，更不会吝啬夸赞之词。但这样一个人就出现在你身边，还是一个女子，他再去看时，感情就极其复杂了。

毕竟在司珏的映衬下，一众皇子皇孙，谁都像是草包一个。而司珏自小受尽宠爱，为人洒脱，懒得圆滑，与他们更是无话可说。

以前司瑞与她打交道不多，却没曾想今天下他面子的人竟然是司珏。心里头，也许早就存在的不爽与看不惯，就像是吸饱了水的种子一样，不断抽芽生长。

但红烟像是完全看不见司瑞阴鸷的脸色般，懵懂而无知地回答道：“因为红烟更喜欢司珏殿下。”

司瑞眼中的阴郁更甚。

红烟继续添柴加火：“司珏殿下是一个很好的人，她懂我的戏，是我的知己。即便是不花钱，没有提前预约，红烟也愿意去她的府上为殿下唱戏。”

司瑞简直气笑了。他觉得眼前的人简直是不知好歹。

红烟从最开始是个小角儿的时候就被他发现了。以后他更是每逢他的戏便去捧场，金银财宝甩了不知凡几。本以为红烟即便是看不上他们这些权贵人士，也能对他有几分感恩戴德。

却没想到他哪儿是看不上他们这些权贵人士，分明是看不上他，他觉得自己不懂戏，不配他的知己！

“那我呢，”司瑞问，“你不愿意为我唱吗？”

红烟没有说话。

“好。”

司瑞彻底阴沉下来。他本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掏心掏肺待人时还从来没有过遭到这样的回应。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也不能这样对他说话。

司瑞从桌子上取来一个鞭子。

那鞭子上有隐约的凸起，油光锃亮，看得出来质地十分坚韧。他凭空甩了一下鞭子，阴恻恻道：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为我唱戏？”

红烟看见那个鞭子后便剧烈挣扎起来，只是他的手脚手脚都被绳索牢牢绑住，他的挣扎只能换来更惨烈的伤口。

不一会儿，他的手腕就被粗糙的绳面磨出了血。

那手腕上的一抹红，称在苍白的皮肤上，有一种妖异的美感。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司瑞的神经，他用手指沾了红烟手腕上的一点血抹在红烟的脸上吗，然后一把抓起了他的头发：“那……你愿意为谁唱戏？”

红烟嘴唇抖了半晌，还是说司珏殿下。

于是屋子里诡异的沉寂过后，便响起了鞭子破空声，继而是鞭子打在皮肤上的脆响，接连不断的鞭声混合着人的惨叫与喘息，响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