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溶欣还要再说什么,被阮瑜打断了,不怎么在意的说道:“我与太子前些时候闹出了点不愉快,太子应当对我心有介怀,所以我还是少出现为妙。”
尤其是被林速提醒过一次,阮瑜现在相当有自知之明,加之在寒英寺还被阮潞安误会了,她如今丝毫不想和梁珞有什么交集,万一有什么闲话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她就百口莫辩了,到时候恐怕无论找什么说辞都要得罪人。
阮溶欣不清楚长姐和太子之间的事,也没有细问,谢过了阮瑜后便把装着木料的匣子收了起来,不过匣子过重,最后还是白林给阮溶欣送回去的。
晚间的时候,白梨就已经从白林口中得知事情全过程,这会儿正替自家姑娘忿忿不平:“姑娘这又是送木料又是花银子的,奴婢瞧着无论哪一件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阮瑜特别喜欢白梨护短的小模样,笑了一会儿才解释:“这属于长远投资,以后就能看出效果了,二妹妹若是进了东宫,我也跟着沾光不是。再说了那堆银子放着也是放着,现在用了也省得我每次去库房看到心烦。”
白梨自小跟着阮瑜,凡事都觉得最好的该留给自家姑娘,既然姑娘认为二姑娘能当成太子妃,那姑娘为何不为自己考虑:“可奴婢还是不懂,姑娘怎么不请人雕张弓来留着自己送呢?难不成那太子妃的位置只二姑娘一人当得,姑娘就当不得吗?”
阮瑜虎着脸,佯装凶狠道:“乱说什么呢?”她怎么没看出来白梨这么大胆子,比她还要口无遮拦。
白梨也不惧,只是撇了撇嘴:“奴婢实事求是嘛。”
她是真心实意为姑娘着想的,姑娘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了,恐怕这两年便要相看人家,虽说老爷夫人疼姑娘,舍不得姑娘早早嫁人,但总归是要结亲的,等明年公子迎娶新妇,姑娘可不就要打算起来了,这普天之下嫁谁能比得过嫁太子,姑娘样样都好,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阮瑜没白梨那么多想法,只觉得早些把梁珞和阮溶欣撮合到一起更为稳妥罢了,至于白梨说的把她和梁珞凑一起,阮瑜摇了摇头,心道还是算了吧,之前被一瓶毒酒送走的画面还记忆犹新的刻在脑子里呢。
叹了口气,对白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对我有意见,先前为了那间铺子的事,太子可没少给我脸色瞧。”
白梨一愣,她以为早就没事了:“那不是个误会吗?姑娘之前入宫不是遇上太子殿下了么,难不成没解释清楚吗?”
寒英寺一行,白梨没跟着去,也就不知道阮瑜在那又遇上了太子一回。
阮瑜没想到白梨这么执着,非要问个彻底,只好搪塞了过去:“是个误会没错,可难保太子心里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你也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一个不小心被人听去,可有你受的。”
白梨点头保证道:“知道了,奴婢不会乱说的,姑娘自己心里有主意就行,奴婢就是怕您吃了亏。”
一番推心置腹,这个话题就算彻底过去了。
木料送出去的第二天,阮溶欣就请到了雕刻的人,阮瑜怕出意外,就让白林去打听了一番,得知对方手艺极好,人也稳妥,便放了心,自觉解决了一件大事,觉都睡得更踏实了。
这天上午刚吃了早饭,阮瑜正招呼白梨陪自己下会儿五子棋,管家捧着个帖子匆匆赶到她院子里来,生怕误了事:“大姑娘,三公主的帖子,是从宫里送来的。”
三公主?这又是哪一位?
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对方顶了个公主的头衔,总不能怠慢了,阮瑜当即抛下手中的白子,捏过来看了两眼,略过前面一大堆没有什么意义的话,终于看到了中心思想:许久未见,今日来宫中一叙。
瞧着帖子上熟稔的用词,阮瑜眯着眼睛想道,难不成除了皇后,她在宫里还结交过三公主?
白梨听管家报出三公主的名号就猜到了帖子上的内容,见姑娘看完了,便道:“姑娘预备何时进宫?”
阮瑜扬了扬手中的帖子:“上头写了过午之后。”
“那姑娘今日是睡不着午觉了。”往日里用了午膳后,姑娘总要歇上一个时辰左右,今日要是睡了午觉再进宫的话就太迟了些。
因为此前有过一次进宫面见皇后的经验,这次阮瑜淡定了不少,对方应当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帖子上的笔迹还稍显稚嫩,想来对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找人叙叙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