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客厅狂叫,隋心接起电话,采薇高分贝差点刺穿她耳膜:“心心,jack被你锁在门外一晚!!!”
隋心朝卧室看去,眉头紧皱,疑问不自觉宣之于口:“怎么会?明明......”
声音沙哑。
采薇一秒就懂,嗓音降了八度,口吻暧昧:“昨晚有人赴约了?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采薇连珠带炮的追问,激得隋心脑袋嗡嗡地响,她抿了抿嘴唇,声音懒懒地:“你一个个问。”
“成了?”采薇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八卦的心思一览无遗。
“嗯。”隋心没有回避。“塑料闺蜜”都是往伤口上抹辣椒粉的人,她习惯了。
“感觉怎么样?”
“还好。”隋心言简意赅。确实还好,相貌不错,身材也好,人算斯文,整个过程她是愉悦的,除去刚开始的疼。
隋心在斯文二字后打了个问号。扪心自问,这人只能算床下斯文。
“怎么个好法啊?展开说说,我不差这点话费。”采薇打破砂锅问到底,嘿嘿笑着,笑声逐渐滑向变态。
“精英气质,皮相上等。”隋心四两拨千斤,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口述八百字具体描述他的体貌特征,如果还不够的话.....”
采薇被梗得心口一硬,不过她也习惯了。每天不被隋心怼几遍,她浑身都不舒坦,“塑料闺蜜”是这样的:“够够够,那我给你订今天的回程机票?”
“好,帮我约个体检。”挂电话前,隋心又交代了一句。
采薇是医生,知道约什么检查。
人睡眠不足起床气会很大,隋心耐着性子应付完采薇,人恹恹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身上除了放纵之后的酸痛,并无黏腻之感,连汗渍都没有。
应该是那个男人替自己清洗过了。
昨晚后半夜,她又累又乏,原先还能挣扎着低声求饶着,后来累得连手指都抬起不来,就彻底放弃了。再后来男人好像抱她起来说“你起来洗洗,这床单没法睡......”
再后来迷迷糊糊听见水声,热气腾腾的,很舒服,再后来记忆断了,她彻底睡着了。
好好的计划,成了一夜荒唐。尽管这个男人和jack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和她原定的目标也不冲突,可还是会很尴尬。
酒店是没法再呆了,不如先去机场再做打算。
隋心把脸埋在冷水中,直到镜子里那张脸变得白净起来,她才开始擦脸上妆。
进卧室拿了行李,隋心两万五千块钱压在男人百达翡丽手表下面。
并留下一张便签条:这是房费。
床上的男人突然一动,隋心吓得往外躲去,差点被地上的床单绊倒,好在男人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过去。
床单被扯动,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面而来,隋心臊红了脸,妆都盖不住。
她咬了咬舌尖,定了定心神,心烦意乱地把地上的衣物和被单卷起来,胡乱塞进垃圾袋,交给客服,付了清洗费,匆匆离开。
隋心刚坐上火车,采薇的信息过来了,晚上七点的飞机。
***
贺衍行闭着眼伸手摸了摸,床边冰凉的温度提醒他,女人起床很久了。
他拦腰系上浴巾,翻身下床,房间空无一人,昨晚他撤下扔地上的被单不见了,酒红色睡衣也不见了。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们圈一公子哥自诩碰上了真命天女,是个清纯小可爱。某天一夜春宵后,那个“真命天女”卷款跑了,把他身上搜刮得干干净净,连条底裤都没有留给他。
怕他发现及时报警,连客房电话线都剪了。
失财事小,面子事大。这事一度成为他们圈里的谈资,这公子哥消沉很久。
贺衍行一刻都没有耽误,拉开抽屉打开衣柜,所有的东西不翼而飞。他的电脑、衣服、钱包......
床头那一沓钱,像是在冷冷地嘲讽着贺衍行:打了多年的鹰,今个儿叫鹰啄了眼珠子吧。
贺衍行闭上眼睛,睁开,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竞争对手名单在脑子里快速闪过,他到要看看是谁手伸这么长。
至于这个女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一定要找出来。
“咚咚......”有人敲门。
贺衍行扣好睡袍拉开门,脸色一怔,敲门的是居然是洗衣房大婶。
小林听到动静扭过头一看,也愣住了,他满脑子疑问:为什么老板穿着睡袍出现在6009?
贺衍行瞟了眼目瞪口呆的小林,目光上移,定在6019这几个数字上。
6019当时害怕极了,它觉得自己快要从铜牌牌熔化成水,这个男人眼神太可怕。
贺衍行想起自己刚才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样子,心里那把无名火蹭地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