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你要多吃点啊。唉,你都多大了,还让我操心。”
裴娟絮絮地说着,而陆正阳的思绪已经如午后的微风一样飘远。
傅心洁。
回到圆沙洲,就一定会见到傅心洁。
如果没有记错,他们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面了。
厨房里传来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裴娟在洗碗。
“妈,我来洗吧。”陆正阳说。
“不用,你去玩吧。”裴娟边说话边卷起衣袖,拿一块海绵细细地擦拭碗壁。
陆正阳站在水槽边,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
“怎么了?”裴娟回过头。
“好长时间没看你了,我看看你。”
“不是只有半年没见?”裴娟咯咯地笑,但是心里还是愉快的。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自己了。
“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粘我。”裴娟擦干最后一只碗,慢慢地洗手:“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到十二点半了吗?”
“十二点十七。”
“那我该收拾收拾上班去了。”裴娟说。
“晚上,妈给你做西红柿炒鸡蛋?”
“随便吧。”陆正阳说。
裴娟笑了一下,摘下围裙,转身回到卧室。
陆正阳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窗,香樟树的味道飘进来。风吹动纸页,陆正阳的目光落到了书架前的某一处上。
那是一个超大型的樱木花道手办,高一米二,真人比例缩放,细节做的非常精致,人后面还有一个的立型牌以及侧脸海报。
这个手办,是陆正阳的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限定纪念款,陆正阳对它很熟悉,所以能够一眼发现它的不对劲。
樱木花道的6篮球鞋边摆着一个土黄色的信封,按照正常情况,这个信封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里,于是陆正阳拆开了信封。
颇有厚度的一叠,三十张红色纸币,三千块钱。
陆正阳笑了,裴娟给他打钱会通过银行卡转账,只有陆建伟会选择这种方式,因为他记不住陆正阳的银行卡号码。
陆正阳捏着一摞纸币感到一阵惆怅,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给他的爱都很多。但是他能回馈的是那么少。
咯噔。
锁扣清脆的闭合声,裴娟背着小挎包出门了。站在窗前,陆正阳能看到她远去的背影。
如果有机会再重来一次,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陆正阳现在是重生了,但是感觉也没有什么新的思路,除了一个招黑系统。
等等?
陆正阳忽然发现了华点,于是心情像拨云见雾那样渐渐晴朗了起来。
陆正阳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在家里这样继续坐下去了。